白士吾走到柳明床边,找把椅坐下。柳明立刻从床上坐起,无打采地向白士吾招呼一下:“你又光临敝舍了。”“小柳,你不愿意我来找你么?为什么?”白士吾细的白脸上惶惑不安的神。
有国情的店伙,倒偷偷多卖给一。看来只好请你们再辛苦,继续零星买一些;另外最好再转托你们的熟人帮助给买一批…”“那,我托我爸爸帮忙给买可以么?他这位医学博士总比咱们这些孩办法多一。还有…”苗虹向柳明一指“你那个尾白士吾,听说他有个亲戚开西药店,你也可以托他给咱们去买嘛。”苗虹一说白士吾,柳明的脸刷地红了。扭转说:“什么尾——绿苍蝇!我不愿求他办事。”曹鸿远听苗虹一说,意识到柳明说的“苍蝇”可能就是他在医院里碰见过的那个年轻大学生。于是问柳明:“白先生是哪个学校的?他对抗战的态度怎么样?对不起,我也许不该这样问。”苗虹咯咯笑了,看柳明红着脸迟迟不说话,就推着她,笑:“人家问,你倒是回答呀!”柳明才边走边说:“他是朝大学法律系的学生,和我是小学同学。后来,他上了中学,我爸爸还给他补习过功课…他倒也有国思想,不过——”底下的话柳明没办法说了,快嘴的苗虹立刻接茬发挥起来:“不过什么?不过在情飞奔的时候,他就顾不得国了——他就变成一条尾——一苍蝇,总在你边飞来飞去。”柳明睨了苗虹一:“你那个雍雅也不亚于白士吾。”“我看雍雅比白士吾得多!”看两个女孩边走边逗嘴,曹鸿远笑了。默默同行了一段路,将要分手的时候,他站住脚说:“你们两位的意见都很好。那位白先生可以托他买些,反正我们是为了支援二十九军抗战嘛。至于苗教授,我知这是位国、正直、有脑的先生。前两年,我在医学院当练习生的时候,还听过他讲的课——不过,别为这些事去麻烦他吧…”那有什么关系!“苗虹打断曹鸿远的话,急急地说,”我去跟爸爸说,他肯定会帮助你的。呵,原来你真的在医学院过事,还听过课?怪不得我和柳明都看你面熟哩。“鸿远笑笑,没有回答。三人就此分手。
柳明买了一天药品,一个小手提包还没有装满。当她带着浑的尘土和汗渍,又渴又饿又累地回到家里,洗把脸,刚向床上一倒,白士吾风度翩翩、衣着时地又来了。他一门,柳明妈招呼着,赶到屋旁一间小棚里去烧开。柳清泉却上老镜拿张报纸举在鼻上看起来。这位老先生一向对白士吾很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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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站起把桌上一杯茶一饮而尽。
“咱们是从小同学,你肯来寒舍赏光,我有什么不愿意的!不过,小白,别怪我又问你——你这几天都为抗战了些什么事情?”白士吾摇摇,懊丧地叹了气:“小柳,你见了我就没别的话好说么?总是——你为抗战了什么?你为抗战了什么?…难你没见那些街垒,刚垒好又都拆除啦!听说南苑、丰台、芦沟桥一带,刚修好的工事,二十九军还没捞着去,就叫日本人先钻去了。抗战——抗战,那些丘八都不住,咱们这些懬鹁艗(注:丘八指士兵,丘九指学生。)喊一阵,能个什么用!小柳,我知你的脾气,什么都是一个心。你应当…”柳明蹙着修长的眉,闪动着长睫,打断白士吾的话:“这么说,你准备恭恭敬敬地静候日本人光临北平城了?这么张的形势,你不想着怎么替祖国效力,老是,老是…”“小柳,你误解我了。我哪儿会迎日本人来——我可没有这意思!…”白士吾急忙分辩“我当然想国。可是…我说小柳,咱俩今天莫谈国事好不好?我想跟你谈咱俩…”一见柳明那严峻而冷漠的神情,白士吾把底下的话咽了回去。
这时,柳明妈拿着一把瓷茶壶和两个洗得净净的小茶杯走屋里来,一边走一边喊着:“明儿,小白对你、对咱家那可是一百一——好得没法说啦!丫,你嘛总是狗咬吕宾——不识好歹人!”“妈,您少说两句行不行?这跟您有什么相!”柳明执拗的上来了,抢白着母亲。母亲无奈,嘟嘟嚷嚷地走门外去了。忽然,柳明想起曹鸿远叫她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