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上。接着,一脚踢翻了书架,看看下面还是什么也没有,就转向床铺开刀了。
特务已经掀掉了铺上的铺盖。这时,柳明的心止不住怦怦了起来。鸿远虽然没有告诉她,但她知靠墙的铺板下面放了东西——如果搜来,他肯定会被逮捕,自己也难免…
哐当一声,最外面的那块窄窄的铺板被特务一脚踢到地上,接着第二块、第三块又被踢了下来…这时,不但柳明张,鸿远也有些张了。这个十分忠于日本鬼的特务,仔细搜查着每个房间的每样件,看最里边的那块铺板就要被踢开了——只要踢开那块铺板,下面的宣传品肯定就要来,特务肯定要查看,那么,那么…柳明不敢再往下想了。
空气仿佛凝滞了。
就在第三块铺板踢到地上以后,特务的脚酸麻了,显得有儿上气不接下气。忽然,他瞥见鸿远对着柳明偷偷一笑——特务立刻以为,这里不会翻什么东西来。于是一脚踢开房门,悻悻地走鸿远的房间。
屋里的两个人长长地了一气。柳明一下拉住鸿远的手,因为过分激动,过分兴,她的脸突然变得通红通红,红得好像一朵红玫瑰。
特务从公寓里抓走了两个贩卖鸦片烟的男人,和一个据说是“永定门事件”的指挥者——上着红发卡、屋里有把伞的女人。一场搜查风暴算是过去了。
特务、警察刚走,王福来立刻走房间对鸿远和柳明说:“你们快走!他们一会儿还得来。”说着,一把拉住鸿远的手,十分焦急的神“小曹,你不能回这儿来了,我就去告诉老常,叫他也赶离开这儿——我听见他们说了,还要来蹲什么坑…”王永泰也来了。八只睛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那里面蕴蓄着多么真挚的同呼、共命运的情啊!
鸿远附耳对王福来说了几句什么后,就和柳明走了公寓。他们一块儿拐一条弯曲的小胡同里。
“柳明,你不是想要离开北平么?现在还这么想么?”鸿远愉快地(目夹)着,好像不曾发生过刚才的风险。
“老曹,你快带我们去找八路军参加游击队吧!”鸿远扭过,调地一笑:“你不久前还在想读书,想留洋,想当医学博士。要是去打游击,还怎么当博士呢?”柳明不好意思地说:“过去,我是有过那想法——直到你刚才给我念那首诗之前,我还在希望暂时抗日,以后上学造…但是,国志士为了抗日连都在所不惜,我还惜什么上学造?老曹,你一定想办法带我们走吧!苗虹,还有她那个男朋友雍雅也都想走。”“可是,现在还有些知识分情愿在敌人鼻底下讨生活,还在学者专家的梦。确实,去抗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柳明明白鸿远是在试探她的决心。她低想了想,忽然把发一甩,地一扬:“老曹,请相信我!——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鸿远微微一笑,说:“你也把你的男朋友白先生一起动员走好么?这个人很聪明,不过,动员他你可要耐心。”柳明的脸又红了:“这是个阔少爷,吃不了苦,肯定不会跟我们走的。”“现在讲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尽量争取吧——不过,柳明,如果他不走,你还走么?”“当然走!”柳明把短发一甩表示决心。
“那,咱们三天后动可以么?在这期间你尽量多动员同学、朋友一起走。不过先不要我的名字。”曹鸿远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组织上已和各方面联系好,决定送一批国群众先去据地,由他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