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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怡慢条斯理地说:“小曹,一切事有它的一般规律,也有它的特殊规律。我们不能只看到一般,而忽视特殊。苗教授有国心是肯定的;他女儿的信会起作用,这也是肯定的。但是,你忽视了特殊情况——现在的北平,已经不同于沦陷前的北平了。日本法西斯加了对北平的控制,从事抗日活动的人随时都有被杀的危险。苗教授是一个级知识分,他当然要考虑到家命。再说,咱们要他帮的忙,并不是一件简单易行的事——长期为华北的八路军大批购买药品,而且要分别从各条铁路线上运输去,不论哪个环节了一病,那就一切都完了!所以,他是不会轻易答应我们的要求的。”张怕的一席话,说得鸿远哑无言。仿佛一下掉在井里,冰冷的,浸漫着他的全,浸透到他的心底。他默默望着大玻璃窗外,那些稳稳挂在上的,五颜六,姿态各异,烂漫喜人。可是,鸿远视而不见。他的心飞得远远的,远得好像抓不回来,又像已经离开了腔,空落落的,虚飘飘的。他沉默好一会儿才张:“我总觉得苗教授不是那胆小怕事的人。而且,听说他有个朋友、同学——佐佐木正义,是华北派遣军最司令官的弟弟。有这么个有力量的日本人靠山,他要帮助我们不是方便多了,老师,您说对不对?”谈到这里,从园石铺成的甬上,姗姗走来一个少妇。浅紫绸夹旗袍,棕跟鞋,着长长的卷发,模样儿标致。她到屋里,向鸿远微微一,放下手腕上金光闪闪的手提包,笑着问张怡:“你们吃饭了么?现在已经午后一了。”张怡笑着向鸿远介绍:“假如你喜叫我老师,那么你就这位方芳小叫师母吧。”随即向妻介绍“他——这个小伙,就是我常对你说的曹鸿远。他——年方二十四岁,尚未娶亲。”一阵愉快朗的笑声,弥漫在这间陈设富丽雅致的房间里。鸿远受到染,情绪开始转换了。
“吴永这家伙当过国民党军队的排长,以后又参加了在永定门打击敌人的那支抗日游击队。他在北平有家,在北郊和敌人的一次遭遇战中负伤后,借回家养伤就脱离了游击队。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他可能被捕后就立刻叛变了。只是还没清,他是和白士吾在一个系统——是梅村津的下呢,还是在北平特务机关长松崎的手下。现在北平的特务系统有这么两大派系。不怎么样,这家伙认识你,这对你的境很不利。关于这一,你也要有神准备。”“老师,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不虎,焉得虎’。您可以相信,我不怕这些卖国贼,怕的是完不成党给我的任务。我一路上就担忧,我能完成这艰的任务么?…”鸿远说到这儿,两只睛瞬也不瞬地盯在张怡清秀的脸上“老师,您情况熟悉。我想,您指挥,我行动,也许这艰的任务,才有完成的希望。”张怡坐在一只小转椅上,望着园里盛开着的、绮丽多姿的各,过了一会儿,才转过来:“小曹,你的担忧有理。要在日本人的底下完成这项任务,谈何容易!不但有叛徒和特务认识你,而且更艰、更困难的是,你前来寻找的苗教授,他肯不肯帮我们这样大的忙?他有没有勇气和觉悟敢于承担这样大的风险…”“不,我认为他会帮助我们的。第一,因为他有国心;第二,因为他的女儿苗虹已经参加了八路军,而且写信来叫她父亲务必帮助咱们。”张怡听了鸿远的分析,忽然笑起来。他这突然的笑,使鸿远到有些惊讶。他眯着睛盯住张怕,也笑了:“老师,您这一笑,把我笑了,浑直起疙瘩。难有什么意外的情况么?…”他还想说什么,没有说下去。
方芳不过二十五、六岁,叫她师母,鸿远张不开嘴。只是讪讪地望着她微笑。心里想,她一定也是地下党员,可能因为和张怡一同“住机关”而结合的。他为张怡能够找到这么一位文雅漂亮、朗情的同志作妻到兴。他忘掉了刚才的烦恼,脱而:“老师,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