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人教，她也会自己练唱的。她唱的受迎么？”教授夫人张地问。

“太受迎啦！在据地里，大伙都听她唱歌——以后可能会把她分到文工团里去。”“文工团是个什么地方？”苗夫人又惊奇地追问。

“唉，雪梅，等一会再叫小曹回答你的问题好不好？现在，请他趁着酒兴，给咱们唱一支苗虹唱的歌吧！”苗夫人瞅着丈夫莞尔一笑：“小曹，迎你唱。”“好，我来唱。”鸿远参加过演剧，也很会唱歌。他用低沉而激昂的声调唱了起来：黄河之滨，集合着一群——中华民族优秀的孙！

人类的解放，救国的责任，全靠我们自已来担承…

鸿远唱的声音不大，却饱着激情。那慷慨昂扬的音调，把教授夫妇打动了。苗教授听鸿远唱罢，用微微发颤的声音问：“这是支什么歌？”“抗大校歌。”“抗大的全称是什么？你们说话简称太多啦，好像时间那么宝贵，一个字的时间也要节省，是这样吧？文工团也是简称吧？”鸿远忽闪着闪亮的睛，回答：“抗大——是抗日军政大学的简称；文工团——是文艺工作团的简称。在据地，大家习惯了这些简称——倒也不完全是为了节约时间。”这时，苗夫人忽然问：“现在苗虹跟雍雅的关系怎么样啦？不知为什么，我总替他们担心…”“担心什么！妇人之见。”不等鸿远回答，苗教授打断了妻的话“他们俩现在还很要好么？”不叫妻问，他自己却问起来了。

苗夫人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说我妇人之见，你不是也在问他们俩好不好么？小曹，请告诉我们，他俩现在怎么样了？”“好是还好，不过好像常常有小纠纷。”“这就是我常常担心的呵！苗苗很任，小又是个书呆…”“担心有什么用。”教授打断了妻的话“你们八路军里可允许谈恋么？”“看情况吧，反正没有禁止。”鸿远说着笑了起来。

“不禁止谈恋？…”苗夫人似乎有些惊异地重复着。

说到这儿，三个人都吃了一饭。饭后，当鸿远告辞要走时，教授拉住他的手，那双鼓鼓的圆睛，在镜后面凝视着他的脸，有一会儿没有声。看得来，教授有话要说，却又说不来。虽然他痛恨日本的侵略行为，但却没有答应帮八路军买药，没有勇气采取行动。

“小曹，原谅我！我有难言之隐呵…你要给苗虹写信么？我们可以给她写回信么？”“伯父，您现在还不能给苗虹写信，我也不准备给她写信。您的境我很理解，我们不会人所难的。”听到鸿远不给苗虹写信，苗教授如释重负般长长地了一气：“小曹，谢谢你冒着危险捎来了苗苗的信——还有她的照片。以后有空常来谈谈。你还不离开北平吧？”“暂时不离开。我也希望常见到您们。”说到这儿，鸿远觉得后有人来了，一回，只见一个穿着旧西装、留着长发、不修边幅的中年男站在苗夫人边。苗夫人急忙替鸿远介绍：“这是舍弟杨非——这个画室的主人。这位是苗虹的朋友——曹…先生。”她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说鸿远的名字。

“见到阁下很兴！”杨非眯着睛盯住鸿远的脸，审视似的说一句希罕的话。

“见到您，我也很兴。”鸿远嘴里应着，睛也在审视着这位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