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远轻轻抖动手里的小纸片,笑着说:“苗教授的这封信就是调动松崎的法宝!这里面提到梅村竟审问到松崎的上去。松崎知这件事,那老家伙必定火冒三丈!所以,我必须亲自去见佐佐木…”“你以共产党、八路军的份去找佐佐木,这样的效果如何?不会引起他的顾虑和恐惧么?”“老师,你又考我了…他既然持卖药给那个假八路乔国玉,怎么就不敢和我这个真八路接呢?”“他已经上了一次当,还敢再接你这个八字号的么——虽然你是个真牌货。”“老师,我有充足的理由叫他愿意接我这个真八路。第一,我要请苗夫人带我去见他,佐佐木很关心苗夫人的不幸;第二,过去佐佐木对苗教授说过,梅村津曾把我的照片给他看过,他对我似乎不厌烦;第三,我找他的目的是为了救他的朋友苗教授——他正在为这件事很着急、很烦恼。这样,他当然愿意我去帮助他,虽然我是个八路军。”太来了,室外那晶莹洁白的缕缕银纱,在朝折下,变成一个红妆素裹的琉璃世界。张怡的心情顿时开朗起来。望
“不虎,焉得虎。何况佐佐木还是个同情中国抗战、甚至同情八路军的人。他主张把药品卖给乔国玉,就是认为乔国玉可能是个八路军的缘故。”“可你怎么能够说服佐佐木正义,叫他放下架,再去找松崎呢?”鸿远拿起桌上苗教授写来的小纸片,举着,抖动着,还是一副调的神态:“我们不是有了这封信么!目前,要救苗教授,要保存支店,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老师,不用我说,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对鸿远的话,张怡既没有表示反对,也没有表示赞成。只是带着苦苦思虑的神情,望着窗外一片白茫茫的雪景,好一会儿,才开:“小曹,你的这些想法是对的。只是,由你去这件事,有危险,也有很不利的地方。是不是先由苗夫人去找佐佐木?”鸿远笑着回答:“我去说服佐佐木这位博士先生,当然会有一定的困难,还不敢说有十分的把握…至于苗夫人,我们倒是应该抓再些她的工作。可是,叫她去佐佐木的工作,她不是已经过了么?结果呢?效果并不大。我想,现在该我去了——这次,我打算向佐佐木正义公开表明,我是共产党、八路军的代表,鼓励他为了正义的事业,为了帮助千千万万受苦难的中国人民,站到我们这方面来!”“佐佐木已经找过松崎了。这次就是你动员他,他同意再去找松崎,又怎能保证把他调动起来跟梅村去斗法呢?”张怡又向鸿远提新的问题。
“这封信是怎么送来的?”“一个奇怪的日本女人——梅村津的使女送来的。这件事很有戏剧——”鸿远把从苗夫人里听到有关小吉芳的事,叙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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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鸿远像个调的孩,摆着手,睁大了睛,轻轻走前几步,把脑袋挨在张怡的底下,神秘地小声说:“老师,我找佐佐木正义的时机到了。我去帮他主意——说服他去找松崎。叫松崎听从咱们指挥…”“说说你的设想和办法。”张怡沉思有顷才张。
张怡听鸿远说罢,歪着脑袋问:“小曹,据你看,这个小吉芳的行动是真的呢,还是梅村又在使什么诡计?”“据苗夫人观察,小吉芳见到他们的时候,对佐佐木很真诚的激之情…那样不像是装来的。而且,她装样给佐佐木送来这样一封信,有什么意义呢?这封信是苗教授亲笔写的,里面的话只对我们有利,并没有可供梅村利用的地方。老师,这个分析不知对不对?”张怡坐在椅上,用一只手把支着,靠在写字台上许久没有声。后来,他又拿起苗教授的信反复读着,甚至用手轻轻地抖动着它,好像这薄薄的纸片里面隐藏着什么奇妙的东西。“且吾承认松崎君与此事有关。然吾何罪之有!…”张怡读起上面这两句话,甚至读了声音。忽然,把纸片往桌上一放,起来,拉住鸿远的手,笑:“小曹,我估计,这封信八、九不离十是真的!就是说,这不是梅村的诡计。这个小吉芳很可能是在真心帮助苗教授和佐佐木正义…佐佐木正义给苗教授写回信了么?”“写了。他信上表示要设法救苗教授。可是,据苗夫人说,这位博士只是着急、痛苦,除此一筹莫展。”张怡听罢鸿远的话又不声了。方芳走到窗前把淡绿的窗帘拉开。窗外,晨光熹微,树梢上积压的白雪,好似盛开的梨,显一朦胧的、仿佛一座座遥远的雪峰似的妙。张怡默默地望着,又把玻璃窗也打开——立刻,一凛冽而清新的空气冲室内。一夜不眠的鸿远打了个哈欠,伸手臂舒展一下疲倦的,呼几下。好像闻到了醉人的香,顿时,又神焕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