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到支店看看,然后用汽车把她接回自己家中。苗夫人沉了一下,又低声说:“你叫发往正定的药品——磺胺噻唑、磺胺嘧啶各二百磅,金纳霜二百磅,红汞五万克,千片一瓶的阿司匹林一千瓶…前天和昨天都如数发走了。”在这般危急时刻——在心的丈夫即将丧失生命的危急时刻,苗夫人忽然说的这些药品的名称和数目…刹那间,像大海的波涛,猛烈地冲击着鸿远年轻易的心,他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半天,他抬起,发红的睛闪耀着尊敬、佩、悲痛——同时也掺和着喜悦的光焰,投向苗夫人的上。他到,在这个平凡的女人上,已经现了一不平凡的东西…她觉醒了,随着丈夫的觉醒,她站起来了。“群众——这就是群众动员起来后的伟大力量么?”他激动地想。渐渐,他平静下来,对陷沉思中的苗夫人说:“伯母,您的工作得很好。我们常说,一个人倒下了,千万个人又站了起来。教授遭了不幸,您立刻代替了他的工作。可见,我们抵抗日本法西斯的力量是大的…您可以放心,就是松崎不肯去救教授,我们也会有办法救教授的!”“你们有什么办法?可以对我说么?”苗夫人早就想问的话,直到这时才张嘴。
“当然可以。我们已经掌握了一分同情抗日的武装力量,到时候可以把苗教授救来…尽有些冒险,也绝不能叫梅村的毒计得逞!我们的法是将计就计…”“呵,你们都是好人!…都是多么可的人!…”苗夫人,异常激动地说着,泪珠儿雨似的刷刷下。
约摸夜晚十钟的时候,佐佐木的汽车喇叭声在大门外一响,屋里的儿个人——苗夫人、鸿远、,以及华妈妈都像听见雷轰响般的一惊,个个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苗夫人和立刻向大门奔去。
佐佐木迈着大步走客室。大家都不声音地等待着他说话。这情景非常像犯人在法上等待法官的宣判,又像后方的人们在等待前线传来胜利或是失败的消息。
佐佐木屋后,摘下帽先向鸿远和苗夫人。几个人同时仰望着他。他却不声,任由帮助他把大衣、手脱下、放好,随便往鸿远边的沙发上一坐,打火着了纸烟,慢慢着。
“见到松崎没有?你怎么不把消息赶快告诉嫂夫人呢?”善解人意,看苗夫人和鸿远焦急的神态。
佐佐木皱眉,轻轻吁了一气,缓缓地说:“怎么告诉诸位好呢?我向松崎说了从芳中听到的急情况以后,这位先生只是微笑——好像他已经全都知了。我向他要求一定要保全苗桑的生命,不能叫梅村这个坏女人害苗桑——我还说这也就是害他松崎和我的哥哥…而他呢,奇怪,这个人平常急躁暴戾,今天反倒那么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只对我说:”佐佐木桑,你放心好了,叫苗夫人也放心。苗教授不会被害的…‘除此之外,他再也不说别的,一句如何确切行动的话也没有——空空。为此,我很不安。因为他过去也说过类似许诺的话…“沉默。世界好像顿时消失了。
“嫂夫人,你看,我所的结果就是如此。我对不起你和我的挚友…”半天,佐佐木又说了这两句话。
苗夫人作完翻译后,忽然喜形于地说:“佐佐木桑,你得很好!松崎既然这样对你说了,我看,振宇会得救的。那个老狐狸当然不会把他的打算先告诉你。你想想,他是什么的?和梅村还不都是半斤八两!”鸿远许久没有声。大家的睛都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