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向你学习呵!”他说着,望望曹鸿远,又望望柳明,那么奇怪地笑了一下。
鸿远急忙伸手去握住常里平的手,情地说:“常里平同志,你好!听岩烽同志说,你是民运队的队长。这次到平原去开辟据地,你的担不轻呵!”常里平摇摇:“哪里!哪里!将来,你也要去平原的吧?”没等鸿远回答,岩烽走过来了,他握住鸿远的手,低声说:“小曹,可惜这次你不能跟我们一同过路了。我们上就要发,你也走吧——请你多照顾一下路芳。到附近村里找到村,找个好房东,你们好好休息一天,傍晚时候再发。这一带,我们的群众基础还不错,不会有问题的。现在,我们只好暂时分手了…不久,希望在平原相见!”“呵,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岩烽握住鸿远的手,睛禁不住又在昏暗中搜寻路芳的踪影…
队伍开始行动了,在朔风呼号的原野上,人像一字长蛇阵似的慢慢蠕动起来。曹鸿远和路芳一行则带着白士吾向西走去。
队伍着原来的顺序加速行着,转瞬间,离开了原来的休息地——曹鸿远、路芳都不见了,那两个牵着绳的自卫队员和白士吾也不见了。
柳明也不回地大步走着。虽然,她多么想回过去,再望曹鸿远一。这时,在她心里忽然涌现几句平素早已遗忘得净净的词句。
伯劳东去雁西飞,我未饮、心先醉。
中血,心内成灰…
这是她在中学时候读《西厢记》时,随便背下的几句长亭送别中的词句。在这战斗气氛异常烈的急行军中,当她遇见了鸿远之后,这些词句却像小偷儿似的在她心上了来——它着,反复地着,盘旋着,使她到一又甜又苦的滋味。
又走了将近三十里,前面队伍又传下话来:“快要过路了。肃静!不要说话!不要咳嗽!”队伍加快了脚步。民运队员们跟着前面的队也加快了脚步。气氛顿时张起来,个个全神贯注,准备过铁路,也准备着随时可能发生的战斗。
在朦胧的夜中,已经望见的路基了。忽然,前面的人把一扭,一个接一个地悄声传下话来:“原地卧倒——向后传!”那压低了的严肃、张的语调,使得苗虹、柳明惊慌起来。她俩大气不地随着队伍一下卧倒在冰冷的土地上。
天空中的闪闪寒星,大地上的模糊人影,黑的无边原野上,静悄悄躺着的雪亮铁轨,全使第一次过铁路的柳明和苗虹抑制不住地突突心着。卧倒了一会儿,仍不见动静,苗虹忍不住了,附在柳明耳边悄声说:“铁路上连个人影也没有,怎么还不赶快跑过去?趴在这凉地上等什么呀?”柳明用手了她一下,叫她不要声。
就在这时,铁上忽然亮起了四只有如野兽睛一般的大探照灯,炫人目的白光,从的路基上向两旁的野地里扫过来——得柳明、苗虹都赶低下、闭上睛。接着,急促、尖利、震耳聋的轧轧响声,也从路基上由远而近地轰响过来。
不知是谁低呼了一句:“铁甲车!”柳明和苗虹惊奇地睁开睛——果然,两个全虎似的涂着斑斓彩的怪,正在铁轨上缓缓地驰过来。车上那四只大灯,像饿兽搜寻般地转来转去,照得黑暗的原野一片惨白。
铁甲车好像发现了什么目标,那炫目的灯光忽然停在一片伏卧在地的战士上不动了。柳明和苗虹的手互相握住——不知是因为内心的张和惊惧,还是彼此关切的情…民运队的其他同志,此刻也到了情况的张,屏住气息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当然,也有像雍雅那样胆小的,不由自主地浑微微颤抖…而前边距离他们不远的路基下面,八路军的战士们,却镇定地把枪瞄准着敌人的铁甲车,仿佛箭在弦上,一即发!
铁甲车还停在路轨上,车灯发炽白的光还在不停地扫着。从车两边探来的机关枪,正虎视眈眈地对准了过路的人。
忘掉了严寒,人们没有咳嗽,没有一声息。
支队长岩烽伏在最前边靠近路基的土坎下,他的脑里捷地闪动着、思考着各可能现的情况:“如果打起来呢…也许过不了路还得返回去…但无论如何一定要保证同志们的安全!”苗虹使劲搂着柳明的肩膀。忽然觉得手上有冷冷的东西滴在上面——“呵,你哭啦?”“没有。”柳明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