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就会给末末打电话。末末是唐小宛的同学，毕业以后去了常州，起先两人还有些来往，可联系越来越少，就象所有学院式的友谊一样，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淡，最后消失。

唐小宛也去过几次常州，那是一个象县城一样的地方，末末带着唐小宛在小堂里走来走去，走得唐小宛的睛也了。

常州常州，常来走走。末末说，既然来了，就多走些路吧。

唐小宛只发现堂里的常州女人长得都一样，脸的廓，穿的衣服，发染的颜，什么都一样。

我最讨厌这些一模一样的女人了。末末说。

唐小宛郁闷地说，可你也是这些女人中的一个啊，我们还是继续走吧。

７、唐小宛站在酒店的泉池前等车，等了好一会儿，没有一车到来，也没有一车经过，好象整个城市都凝固起来了。唐小宛走去，到了街，然后停下来，开始等车。

不什么车，即使是外事旅游的奥迪租车我也坐上去，我只想早见到末末。唐小宛想。

唐小宛又等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在吃灰，脸越来越黑。唐小宛从街对面的玻璃幕墙上看到了自己，才发现自己还穿着酒店的衣服，弋地长裙，领开得很下，袖充满了繁琐的边。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和往常一样，唐小宛什么都没有带，唐小宛的习惯是，弹奏完毕，就回家。可是今天和往常不一样。

唐小宛的发在晚风中微微地动，唐小宛是一个女，红齿白，亭亭玉立。

唐小宛只想打一辆车，就这么简单，打一辆车去常州，看自己的朋友末末。

为什么是末末，也可以是别人，随便一个什么人，唐小宛有那么多朋友，更何况末末远在１５３公里之外。可偏偏是末末，现在唐小宛只想见到末末。

有很多车来来往往，也许车里的男人和女人都看到了她，但她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她穿着长极了的缎裙，颈项和手指上着首饰，她就那样站在商业区的街，那是多么奇怪啊。于是他们只是看了她一，就从她的边开过去了。

８、一辆柠檬黄的跑车靠近了她，停了下来。

唐小宛看着这辆奇怪颜的车，睛很沉静。车里的年轻男人探，示意她上车，唐小宛犹豫了一下，然后熟练地拉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唐小宛突然又想起了末末，好象有一桩什么事情在脑里闪回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抓住它，那个想法就象光一样，飞快地稍纵即逝了。

男人没有再看唐小宛一，只是继续朝前面开车，一句话也不说。

唐小宛也没有说话，一切都很戏剧化，唐小宛的心象一样平静，一也不觉得奇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都是不奇怪的。

车行驶了几百米。年轻男人说话了，你要去哪儿？

唐小宛直视着前方说，我好象没有见过你，我认识你吗。

应该不认识吧，我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见你。男人说。

那好吧。唐小宛一笑，那地方很远，也许你可以把我带到速公路站。

我直接送你去就是了。男人说，我没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