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像完全被死亡之所控制着。”
“如果是那样的话,阿,你就必须挣脱来重返生的领域。不然的话死亡的幽灵一定会缠着你的。”
“在国,你掌握了迷信家的神了吧。”
“是的。”弟弟看透了我试图掩盖他的话给我内心的空所带来的反响,因而继续攻起来。”但是,我只不过是重新发挥小时候就持有的,之后偶尔又放弃的那神。你记不记得,妹妹和我建造一座草房并在那儿生活过一段?那时我们正是想要远离死亡的幽灵,而开始了新生活。因为那是S兄被杀之后不久的事。”
我不作声地看着鹰四,在鹰四盯着我的那双中浮现火药味儿的疑惑的颜,那颜渐渐又要变成危险而残暴的东西。每次一涉及妹妹的死暗示着什么,他就失去平静。现在也没改变。但是就像超过弹限度的钢会突然折断一样,鹰四的中刚刚闪的目光一瞬间又消失了。我觉到了新的惊异。
“结果,妹妹虽然死了,但追求新生活的暗示还是有效果的。妹妹是为了让我继续生活下去而死的。因为是妹妹的死,使伯父同情我,并让我上了东京的大学的。如果仍照旧继续生活在伯父的村里的话,我会忧郁而死的。阿,你也一样,现在要是不开始崭新的生活,不就太晚了吗?”弟弟以有说服力的冷静说着。
“新生活?可我的茅草房在哪儿呢?”我虽然挖苦着弟弟,但我不得不承认新生活这个词开始使我动摇了。
“你现在究竟过着怎样的一生活呢?”鹰四好像看透我的动摇一样认真地问。
“朋友一死我立刻就辞去了和他一起担任专职讲师的大学的工作。其它的事情没有什么大变化。”
自从大学的文学系毕业后,主要以翻译野生动的收集及饲养的记录为主。其中的一本动观察记再版几次。我和妻靠着版税保障了生活的最低限。当然,现在我和妻住的房,乃至把婴儿送养育院的费用等全是靠妻父亲的援助。而且从我开始放弃讲师这一职业开始,大概家开支的超支分也都由岳父替我们负担了。开始我对于让岳父给我们买房这件事有反,但是自从朋友自溢亡以后对于妻依赖岳父的所有事都不太在意了。
“家生活怎么样,不太好吧。看到你躺在脏乎乎的床上睡觉时我很吃了一惊。而且你起床以后,脸上的表情、声音也都与以前不同。直截了当地说,我到你在下沉,在走下坡路。”
“自从朋友死后我确实很消沉。再加上婴儿的事儿。”我畏缩地为自己辩护着。
“可是拖的时间也太长了。”鹰四追问着。“再这样拖下去的话,你脸上这消沉表情就会固定住了。我在纽约虽然也见到了如同废人一般过着隐居生活的日本哲学家,但他是为研究杜威的门徒才去的国,完全丧失自信后,结果成了那个样。你开始像那位仁兄了,脸也像,声音也像,特别是姿势和态度简直一样啊。”
“你的‘亲兵们’把我叫老鼠啊。”
“老鼠?那位哲学家的外号也叫老鼠。阿不能相信吧?”鹰四浮现困惑的微笑。
“相信,”我说,听到自己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自我怜悯的情,不觉脸红了。
我的确像那位丧失了自信的哲学家一样越来越像老鼠了。在为净化槽而设的坑中度过黎明时的一百分钟后,我开始反复玩味那验。我已意识到我自己从、神两方面都在下降,下降的斜坡另一端明显地通向漂着厚的死亡气息的地方。最初到被分割成无数分,各又无端地疼痛,这意味着什么现在完全明白了。而且这心理上的疼痛并未因为已被意识到了而能够克服,反而更频繁地向我袭来。那切的“期待”之永远也不再回复。
“必须开始新生活,阿。”鹰四加快速度,加重语气地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