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跑雪地里,全然不把寒冷当成一回事。他们为醉雪带给内的而兴奋不已。可是那一段充满激情的时间过去以后,便会宿醉,接着就没有一个人不想从雪里逃脱来了。这个多雪地区的人们对雪并不备很的忍耐力。内的情彻底冷静下来以后,他们仍然无法抵御寒冷的侵袭。如此一来,就开始有人生病了。这就是山谷中人们同雪打的模式。我切希望飞雪给妻的沉醉能够持久。我像从前年底来问安的佃们那样,背朝火炉坐下,开始吃推迟了的早餐。
“一伙小青年,是可怕的不良少年,是放火抢劫不在话下的危险的年轻怪,这不仅是这个村的,近郊各村的人也都这么看,所以暴动胜利了。比起城镇正门对面的敌人,农民们也许更害怕本地上的暴力团伙。”鹰四把刚才因我的闯而被打断的话重新讲下去。他正把万延元年农民暴动中青年组织所起到的作用讲给他们听,重新描述当时的情景,好让山谷中的年轻人也继承他的记忆。
“听阿鹰讲万延元年农民暴动的事,他那些队员怎么都听得那么开心?”我压低声音问侍候在旁的妻。我觉得奇怪。至少在我的理解里,万延元年暴动时,青年组织所起的作用里充满了残忍的暴力,没有任何地方能引起如此快活的放声大笑。
“阿鹰还穿讲了很多有意思的话呢,阿,他可不用成见看暴动,阿鹰可不像你,把暴动看得一片忧郁,一团沉重。这不正是他生气的地方么?”
“万延元年暴动里能挖掘那么愉快有趣的曲吗?”
“你没问过我这个呀。”妻反驳我,又给我举了一个例。“阿鹰说,从这儿到城镇的各村的村长和官吏都得跪在路边,农民们空着手一个一个敲着他们的脑袋走过去。他讲到这儿的时候,大家笑得最开心了。”
一个一个敲村长和官吏的脑袋,这的确是农村的不良少年想来的土气而稽的法。可是那些村长、官使们的脑袋叫几万民众一个一个敲过去,脑壳里面便被敲得像豆腐渣一样稀碎,惨死在那儿了。
“众人的队列走过去后,老人们趴着死在泼上了人粪人的家当前面,这些阿鹰讲过没有?那些年轻的育健将们听了,没得意地放声大笑吧?”我无意责难鹰四和他的新伙伴,只是于好奇才这么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