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老渔夫独自赤****地站立着的情景。
虽然我可以引用这篇小说中的几个分来说明这个问题,但我还想读一遍小说中的一个情节,在第二个夜晚,没有失去抗争能力的大鱼用绳拽着老人的船,又一次消失在夜中。
太下山了,九月的大海立刻昏暗下来,天已经很暗了。老人仰天倚靠在船的开始腐朽的板上,尽可能让保持轻松。依稀可看见几颗星星。虽然叫不它们的名字,但他一直注视着猎星座。总之,他很清楚,其他星星也会上陆续现,不久就可迎来来自远方的许多朋友了。
“是的,连鱼都是我们的朋友,”他大声叫嚷起来“既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这鱼,不过我要杀了它。值得庆幸的是可以不消灭星星。”
他心想,可以试想,如果人类为消灭月亮每天都必须焦虑的话,那月亮会逃得无影无踪,不过,再设想一下,如果万一为了想消灭太,人必须苦心惨淡的话,那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想我们生来就是幸福的人。
在我们的行星上,从上个千年到这个千年,一个抬起就能看见广漠宇宙的人从人类哲学的神发,带有最最诗意的灵魂,向我们走来。他所行的思考与这位老人坐在行驶在黑暗的海上的船上的思考可以说几乎没有不同之,当今作家们毫无例外地都这样赤****地躺在宇宙空间的底层,积累着仰望星空的经验,而且一如这位渔夫那般不幸福。
《老人与海》把我们带向暗淡的方向,可是,我从青年时期到临近老年的现在,每当重读这篇小说时都备受鼓舞。这是由于老人的脑海里反复浮现的、他召唤的少年的行为所致。我想这反复是在为完成这篇小说的写作所采用的各技法中冒着破坏平衡的危险采用的惟一的技法。
“那孩要在的话”、“孩跟着我来该多好”、“那孩要在这里该多好,可是…”
作为作家,我自己的生活时间三分之二以上都用于围绕我的智力残缺的长行创作。我写我很了解的关于他的事情。而且还写一些我所不能了解的事情——像黑暗宇宙一样无限展开的他的内心世界。每当回忆起这个短篇来,海明威的那些反复的话语经常形成不断重复现的低音旋律回响在我的脑海中。
到下个百年,也就是今年生的未来作家庆祝百年诞辰的那一年,人类能否继续持文学——其中也包括小说——的创作呢?对此,我时常是持有不很乐观的情。
应该能持下去吧。我也有时持不很悲观的情。我在这两预之间摇摆不定,同时想像着下个百年的前四分之一时间段的事情。这样说才是最老实的态度。
在过去的百年间,人类其实很清楚地了解到许多事情。也许可以说人类几乎了解了所有的事情。下一个百年的人们可以从科学到意识形态,国际关系、环境,以至涉及更多的领域,接着我们的历史写下去。想到这个将要发生的事情,我们的心情就会豁然开朗许多。
想到人们在下一个百年间仍旧通过人的语言能力和想像力的结构,为表现自己还不十分了解的事情而写小说就会让我们更加神百倍。
可是,如果要对生活在下一个百年的人们致意,我们这些这个百年人就不能悲观失望地活着。我们要以自己同一时代的的人为线索写作,必须竭尽全力重整旗鼓。
因此,我在想这个百年间最好的小说家的典型。我想到的是那位在青年时代写了《在我们的时代》,中年时写了《乞力扎罗山上的雪》,刚开始步老年的时候写了《老人与海》的作家。这位小说家的榜样力量,再把他晚年后自己选择了死也考虑来——也正因如此才更——是无穷的。
“请记住,我是这样生活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