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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官帽(4/10)



方宏达正疑虑间,忽然手机响了,是周时势打来的。周时势说,宏达你到帝都来一下,给你介绍个朋友。方宏达说,什么朋友?周时势说,你来了就知了。

赶到帝都,原来是省人报的丛记者来了,方宏达也是认识的。周时势说,本来我们要开餐了,丛记者说没有你方主任在场,他不端杯。方宏达握住丛记者的手说,谢丛大记者还记得我方某人。周时势说,谢不行,得拿行动来,敬丛记者三杯,今后楚南的计生工作还要靠丛记者多多鼓励。

方宏达就跟丛记者喝了三杯,席上的气氛一下郁起来。

因为丛记者下午还要回省里去,酒至半酣就停下了。方宏达主动到台签了单,顺便要了两条大中华,丛记者的包里。丛记者假意拦了拦,嘴上说,方主任你每次都这么客气,我又没为楚南的计生工作过什么力气,真不好意思。方宏达说,楚南的计生工作过去您报得多呢,今后还要继续关注哟。丛记者将包提到手上,说,那是那是。

送走丛记者,周时势对方宏达说,还有话要跟你说呢。

两人回到包厢后,周时势谨慎地往后那已经关上的门瞟了瞟,说,那天晚上的常委会最先是原来的方案要通过你的,不想要表决时,钟守了异议,对列席常委会议的吴早生说,组织门详细考察过没有?除了方宏达,计生委还有没有更适合的人选?我正要替你说几句,不想吴早生先开提了张思仁的名字,接着好几个常委都附和说张思仁人年轻,业务能力,也是合适的人选。最后郭东南表态说,既然大家都觉得张思仁不错,我看就张思仁吧,方宏达同志以后再考虑。就这样定了张思仁,他的材料还是过后组织门补办的。

听周时势如此说,方宏达一时吱声不得。郭东南、钟守跟周时势之间的关系比较微妙,在楚南市中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方宏达没想到,他竟然不知不觉夹在中间,成了牺牲品。

这时只听周时势又说,宏达啊,这事怪我没理好,是我错误估计了形势,看来张思仁后面的工作得很到位,事前你我一风声也不知



这一天是一个什么世界卫生组织活动日,市卫生局组织分医院的医生走上街,为市民义诊,街边坐了一排白衣白帽的医生护士,前边拼着条桌,上面摆了医疗械和宣传资料,不少行人都停下来,让医生听诊或拿了资料翻看。

方宏达对这些街风景向来没有多少兴致,所以从街边经过时,他只顾低了走自己的路,并不怎么在意。这时忽然从人堆里走一个人来,喊了声“方主任”

方宏达驻足而瞧,是自己单位办公室熊主任,正站在人堆里,往下退着臂上那只挽得的袖。方宏达说,熊主任你也在接受义诊?熊主任笑,我从这里经过时还没几个人,是被医生扯过去的。反正是义诊,不要掏钱,顺便量了一下血压。方宏达说,怎么样?还正常吗?熊主任说,正常正常,正常得很哩。方主任你也诊一下吧?

“诊什么?没病没痛的。”方宏达说着,就要走开。

熊主任很心,说,没病没痛也不妨诊一下,诊个放心嘛,这里的医生比在医院里情得多,去享受一下在医院里享受不到的免费服务嘛,又耽误不了多少工夫。说着就将方宏达往人堆里扯。

方宏达不好拂了熊主任的盛情,只好随他挤去,站到一位医生面前。

那医生刚打发走一个人,回对方宏达亲切地说,先生有什么要咨询的?方宏达想,这里的医生果然比在医院里情多了,看来听熊主任的没错。只是一时又想不要咨询什么,便看看桌上的血压表,说,就给我量量血压吧。医生快地说声行,伸过手帮方宏达把衣袖上去,然后打开表盖,开始给方宏达量血压。

方宏达合着医生,很快将血压量完。可医生没有立即说结果,问方宏达近来有什么异样觉没有。方宏达摇摇说,没什么异样觉呀。医生说,工作上是不是有什么压力?方宏达笑,有什么压力?成天喝茶看报纸,比你们当医生的可轻松多了。

医生不吱声了,皱皱眉,把目光从方宏达脸上移开。方宏达心不觉就有些,小声问医生,是不是了?医生说,有。方宏达说,多少?医生说12至16。熊主任忙帮腔,这个数是,正常是9到14。那医生对方宏达说,你最好到医院去仔细查查,适当开药,或住院治疗一段。

方宏达向来不错,平时的生活和饮习惯因为有侯玉秀,也算是讲究的,所以他不太相信自己会有血压。但那个医生的话又不可不听,加上熊主任也说他,是革命的本钱,对负责就是对革命工作负责,切不可掉以轻心,第二天方宏达便跑到医院了一番检查,果然血压有些偏。给方宏达看病的瞿医生建议他住院治疗,他不同意,瞿医生没办法,只好开一大包药,让方宏达提了回去。

这个时候侯玉秀还没下班,方宏达把药往桌上一扔,坐在沙发上发了一阵呆。他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的血压,莫非是没当上那个狗计生委主任,心情不畅引起的?如果是这样,你方宏达也太没息了,这么一个小坎儿你都迈不过去。

正这么胡想着,侯玉秀下班回来了,见方宏达不声不响地缩在客厅里,觉得奇怪,说,今天太从西边来了吧?竟然比我还先回家。

方宏达没理睬她,依然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侯玉秀这时见到了桌上的药包,就打开瞧了瞧,疑惑地说,是你的药?这可都是治血压的。又低拿过药包里的病历单,翻了翻,一边又说,你是什么时候有的血压呢?怎么从没听你论过半句?不过现在发现也不为迟,只要照医生的吩咐服药,是会很快降下去的。

侯玉秀是个心疼丈夫的好妻,从此就把方宏达当病人来服侍,天天督促他时服药,还买了有关血压方面的医疗书籍,吃喝拉撒严格书上说的作。生命诚可贵,方宏达自然也惜自己的命,跟侯玉秀合得很默契。

就这样一个疗程下来,方宏达再去医院复查,血压得到控制,还稍稍有些下降。他很兴,像是重新拣到一条命一样。晚上躺到床上,想起两个多月来,总担心吃不消,一心只顾治血压,两夫妻也没好好亲一下了,就搂过侯玉秀,想有所作为。谁知到了关键时刻,方宏达变得不中用起来,尝试了好几回都不得要领。最后方宏达气了,从侯玉秀上撤下去,顿觉悲从中来。是呀,自己年纪并不大,怎么竟变成这个熊样?

好在侯玉秀并不怪罪方宏达,安他说,你的病还没全好,受到影响,也是正常现象,过一段就会好起来的。

其实侯玉秀嘴上安方宏达,心里却比他还急,四打听治男人这病的良方妙药,还准备托人去买正宗的伟哥。但侯玉秀究竟是有知识的女,最后她想到了医院,找到给方宏达看过病的瞿医生,把丈夫的情况说了说。瞿医生笑,这是吃降压药造成的,以后停了药,或药量减少了,自然就会恢复的。

这样侯玉秀才放了心,回家跟方宏达一说,方宏达那压抑的心情才稍稍缓解了些。但方宏达并不糊涂,他慢慢便意识到,血压也好,那不好说的病也好,除了不如从前之外,还有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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