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联络情的,托人转达就少了接的机会,邓主任当时走得再急,也不可能这么。就是这么,事后也会打个电话,讨一句谢。何况在计划统计科时,杨青玉见得多了,下面不仅仅送礼品,少不了还要给一个红包,邓主任既然给她杨青玉了安排,不可能只两桶粉,而不留下红包。这完全是方宏达的良苦用心,他是怕自己心里不好受,特意把邓主任给他的那两桶粉给了自己,以此宽自己的心。
这么分析着,杨青玉给方宏达打了一个电话,谢他给的粉。方宏达说,谢我什么?要谢你谢邓主任去。杨青玉说,你别当我是三岁孩了,我还不知是你把邓主任给你的那一份给了我?方宏达说,我给的也好,邓主任给的也好,你别想那么多了,你孩还小,正需要。
杨青玉就有些动,想跟方宏达说句什么,一时也没说来。
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才听方宏达又说,你也别怪邓主任了,他们本来也是考虑了你的,而没有考虑李支农,后来听说李支农了计划统计科长,犹豫再三,才改变主意上了李支农家。他们也是从工作发啊,也有他们的难,如果换了你,怕也会这么的。
杨青玉心里好受多了,说,这理我懂。
你懂就好,方宏达说。有些语重心长的味。
八
河县送礼的事过去后,杨青玉的心情刚刚平静下来,不想又生另一件事来,让杨青玉气不打一,借机闹了一次小风波。
原来省计生委在省城召开全省计生系统工会工作会议,通知各地市计生委工会主席参加。工会主席是委领导,公差可以享受专车待遇,杨青玉便拿了通知,去找办公室熊主任要车。熊主任看看通知,对杨青玉,杨主席你也是知的,委里包括宣教站那台双排座宣传车,总共才四台车,红旗车要保证一把手,不好另派,奥迪送省计生委一位来我市搞调研的长下了县,家里就一台桑塔拿留作机动,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一定安排给你。
熊主任说的也是实情,杨青玉不好说什么。但杨青玉想起自己计划统计科长时,虽然不是委领导,没资格享受委里专车,可每次找到熊主任,他都不打半折扣给予安排,现在自己了工会主席,可以享受专车了,车还没派,他竟说了这么一堆废话,心里就不免冒火。
不过杨青玉忍住没有发作,心想只要有车就算了,低了办公室。
不想第二天提了包要发了,问熊主任车在哪里时,熊主任哭丧着脸说,杨主席真对不起,桑塔拿昨晚被组织一位科长要走了。本来我是不同意的,因为今天要安排给你,可那科长是市直单位副以上考任命的,委领导亲自给我打了电话,我又不住,只好通知了司机。
闻言,杨青玉嘴都气歪了,指着熊主任的鼻破大骂,我就知你是势利小人,当初我在计划统计科,能给你办事,我打个,你也要上前嗅嗅,如今我手中无权了,你对我却这么个态度了。
骂过了仍不解恨,又顺手抓过茶几上的瓶,举过,恨恨往地上扔去。只听“砰”地一声,瓶惊天动地炸响了,碎了一地,冒着气的开漫向四周,吓得一旁的人抱了脑袋,纷纷往后退缩。
这样好像还不过瘾,杨青玉又要去取墙上省计生委颁发的写着先单位的镜框。这时方宏达闻声赶过来,捉住她的双手,才平息了事态。
等全委的职工都围拢来,把办公室堵得不通的时候,杨青玉已经变得冷静了,跟方宏达挤人堆。把杨青玉叫自己的办公室后,方宏达就抓过桌上的电话机,给她联系车。找了好几个单位,才在教育局找到一去省城的便车,方宏达当即陪杨青玉赶过去,送她上了车。
到得省城,赶往指定的宾馆,杨青玉才发现,十多个地市计生委的工会主席就她一人没带专车,那稍稍平静下来的心情难免又不平静了。开会自然没什么心思,领导在台上了半天报告,她也没听清两句。听完报告开始讨论,其他的工会主席侃侃而谈,就她一言不发。
就这么闷闷不乐地开了两天会,第三天会议安排到一风景参观学习,杨青玉没有心情游玩,正犹豫着去还是不去的时候,手机响了,竟然是方宏达打过来的。杨青玉忙说,方主任是你呀,你在哪里?方宏达说,你说呢?
杨青玉心动了动,忙说,你到了省城?方宏达说,我不仅到了省城,而且就在你楼下。
杨青玉一阵惊喜,飞快地了房门,乘电梯往楼下奔去,果然见方宏达就坐在楼下厅里的大沙发上。杨青玉乐不可支地说,方主任你还真到了这里,我还以为你是骗我的呢。方宏达说,我敢骗你吗?杨青玉说,你到省城来什么?方宏达说,来看你呀。杨青玉说,你以为我是十几岁的小姑娘,相信你这话?方宏达说,信不信由你,至少我现在跑到了这里,除了来看你,不会有别的目的吧?杨青玉说,那倒是。
两人在大厅里说了一会儿话,杨青玉邀请方宏达到自己房间去坐坐。了门,方宏达才对杨青玉说,我是到省城来检查血压的,刚从医院来,想起你在这里开会,就顺便过来看看。杨青玉给方宏达倒了,说,情况怎么样?方宏达说,有所好转。
那就好。杨青玉说,今天本来是要到一个风景去的,正好你来了,我就不去了,专门陪你。方宏达说,那怎么行?你还是听从会议安排吧。杨青玉说,游山玩如果没有好伴,山再好也没多大意思,哪有跟方主任在一起有情调?方宏达说,你这可是真话?我还以为你不迎我哩。杨青玉说,人生不是有三大乐事吗?说是房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今天能在省城遇上方主任,也算是我杨某人的幸运。
房间里本来还住着另一个地区计生委的工会主席,今天她随会议去了风景,没有外人打扰,两人正好可以尽情地说说话。这两天杨青玉寡言少语的,几乎没怎么开,这一下遇到倾诉的对象,于是再也憋不住,滔滔不绝起来,从吃穿到玩乐,从社会到家,从过去到现在,没完没了地说着,像得了话痨似的。方宏达就听着,偶尔附和两句,让杨青玉说个够。
这时方宏达才突然发现,杨青玉那两片正在翻动着的健康红的嘴,以及嘴里面雪白整齐的牙齿,还有几分,竟然让他悄悄动了动心。
也许方宏达的目光在杨青玉的脸上停留得久了儿,她觉了什么,忽然合上嘴,不吱声了。方宏达这才不好意思地低了,看看手表,站起说,这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我也该走了。杨青玉兴犹未了,说,还早得很呢,你还有事?方宏达说,没什么事也不能老待在你这里呀。杨青玉说,没什么事,那中午我请你客,到附近的小店里吃东西。
吃过中饭,两人就分了手。杨青玉回到宾馆,无所事事,就钻被褥里睡起午睡来。一觉醒来,已是晚上十多,也懒得起床,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没看什么名堂,只得关了电视,继续往下睡。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上,这才起了床,草草洗漱一下,去外面吃了早,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楚南。忽想起方宏达也在省城,不知他今天回不回去,想打电话跟他约一下,不知怎么的,拿起电话后又改变了主意。
了宾馆大门,站在街旁,打算要的士到火车站去,扬了几次手,的士上都有人。杨青玉觉得自己了工会主席,来省城开会连车都要不到,站在街要的士,连的士都不理睬,不免有些失落。
杨青玉恨恨地想,姓熊的,总有一天我会揪住你的尾的,到时看老娘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