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弊的东西啊,全光着去,三国时代还有一位士人是三请才来,他太羡慕了,三力量集中在一起就塑造诸葛亮的文学形象和民间形象了。因此他由人变成了神,那么有人问曹呢?曹为什么由人变成了鬼呢?理也很简单,典型需要,正面典型还需要一反面典型,正反两个方面的典型才能够教育后代嘛,诸葛亮既然了正面典型,那曹当然去反面典型了,活该你,谁要你闯在前面呢?谁要你自己有那么多病呢?谁让你被人抓住那么多把柄呢?政治需要。哪个皇帝都不希望自己的宰相学曹,有那个皇帝喜?对不对?哪个下级的也不喜自己的上司一不兴杀人?谁喜?至于文人、士大夫当然不会表扬曹了,因为曹是宦官家的,你要知宦官和士族是矛盾大大的,东汉末年叫清和浊,本是不能合的,蔑视他还来不及呢,政治需要,第三个原因。
画外音:本前面易中天先生的分析,由于文学渲染和政治需要,所以在民间形象和文学形象中曹与诸葛亮担当了两个被放大的角,一个代表着恶,另一个代表着善,曹不可避免地从英雄变成了雄,诸葛亮也从此走上神坛,那么为什么后世的人们愿意接受这样一个并不完全真实的改编呢?是什么原因促成了二人的最终形象呢?
第四个原因,社会心理。中国人的社会心理是什么呢?圣人情结。因为中国是一个宗教意识就是我们民族是一个宗教意识淡薄的民族,在我们传统社会的社会生活中,其实是没有宗教的,我们没有本土宗教,宗教都是外来的,教是宗教外来以后才现的,不是自己产生来的,我们不崇拜神,我们崇拜人,这是中西文化的差异,西方人崇拜神,而且基督教的神是无形的,基督教教义的上帝没有形状,不是人格神,他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因此超越了所有的人,因此才可能实现在上帝面前的人人平等,才有了对上帝的忏悔,他实际上是一内心独白。而中国呢?它没这个概念,中国传统没这个概念,它崇拜的是人,从伏羲开始,然后是周公,孔,都是真人,真人崇拜,那么这个真人一旦他变成了崇拜对象就必须把他完化,就把他神话,就要得他完无缺,比方说孔,后世被尊为大成至圣先师,甚至后来有一说法说一个人,你只要在孔上学到三条你就是君了,孔太大、太完,山仰止,你只能仰着看,你学都学不来的,你学三条就不错了,有一个纨绔弟、公就说了,我就学了孔三条,人说不可能,就你这么个人还能学到孔三条,我当然学到三条:不厌,脍不厌细,唯酒无量。由此我们就可以知这个真人崇拜是多么的可笑,是人他就会有弱,是人他就会有缺,是人他就会犯错误,世界上哪有无弱、无缺、不犯错误的人呢?那神都难免嘛,《圣经》里面那个上帝他也不知伊甸田里有条蛇嘛,你说那蛇哪来的,是他创造的还是不是他创造的?是他创造的他不全善,外面来的他不全能,外面来一条蛇他不知他不全知,神都难免犯错误何况人呢?那么由于我们有这样一个崇拜,我们就要把这个对象说得完无缺,而在我看来一个人一旦变成完无缺了,我就不相信,绝不可信,也绝不可,可的人一定是有缺错误的,哪怕睡觉打呼噜,你总得有缺。
画外音:易中天先生认为自区别、文艺渲染、政治需要和社会心理是曹和诸葛亮文学形象和民间形象形成的四大原因。其中圣人崇拜和情结至关重要,由于有这样一个情结,我们就要把崇拜的对象说得完无缺。同样,由于有这样一个情结,我们在把一个人变成神的同时,也一定会把另一个人变成鬼,那么这个情结的背后又是什么呢?
实际上,现在我们回过来看,在我们文学形象和民间形象当中的曹和诸葛亮一个神一个鬼,恰恰就是我们人的两面,人是复杂的,人是矛盾的,任何人的内心都有善与恶的斗争,当我们这个人折到文学艺术作品当中,折到我们的民间传说当中就形成了这样两个形象,因此我们说他们是一枚币的正反两面,这枚币就是人。他们也是长江的后狼和前狼,曹是前狼,诸葛亮是后狼,都在致力推行一条属于庶族地主阶级的法家路线。长江后狼推前狼,前狼死在沙滩上,诸葛亮变成后狼以后,曹就不可避免地死在沙滩上了,而我们今天回过来看这段历史,我们应该看得更、看得更远、看得更,这就是我寄希望于诸位的52集大型系列节目《品三国》全讲完,谢谢大家的收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