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啪嗒地从育教师的面前走过,结果立刻被揪了队列,还挨了打。由于学生人数多,以及游泳池的容量有限的缘故,古义人他们一个夏季也只能游上三四次,好像每次吾良都穿着凉鞋去游泳池,而且每次都要挨老师的打。
对于吾良与女的往,古义人也怀有同样的担忧。在和第一个妻结婚前以及从离婚后到和梅结婚的这段时期,古义人偶尔看到的和吾良在一起的女友们,都是些带有重影的姑娘。无论对于哪位姑娘,不幸的前景——即便不那么严重,却也是麻烦事——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吾良好像正是由于这复杂的背景而执著于在古义人看来并不那么有魅力的姑娘似的。当古义人得知吾良被氓打伤时,脑里不禁浮现了曾和吾良往的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百天Quarantine(二)6
在病房和簧先生说话时下起来的雪,等古义人走医院正门时突然越下越大了。好容易拦了辆租车回家,一路上,只见路上雪白一片。第二天从清晨起,天空就灰蒙蒙的,雪一直下个不停。古义人和阿光怀着难以描述的不安,望着窗外的雪,一同收听着FM广播里播的作曲家簧透的死讯。
从那以后一年过去了,又是一个冬夜。到书房来叫古义人起床的千樫把吾良自杀的消息
告诉了他。于是,古义人发现梦幻般的三角形的端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了。
二十多岁开始步小说家生活的古义人,在写小说的第二十五个年,发现自己面前现了一个很大的关,它不是朝向未来敞开的,而是从过去积淀而成的…如果把前半生对折的话,大约是当小说家以前和以后相重合的时期。
二十五年来,作为小说家的古义人——除去没有有意识地思考过怎么写这个问题的最初几年外——一直是将写什么和怎么写看互相缠绕的两条藤蔓,仿佛解开这藤蔓即是写作似的写到了今天。
渐渐的,关于写作的意识过于大,开始妨碍新的写作了。陷困境的古义人为了继续写下去,发明了消解苦恼的方法。怎么写实际上在开始写之前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就是说,在茫然找定了目标的阶段,便上着手写作,否则就总也开始不了。
在此基础上,一行一行地修改所写的东西,就确立了怎么写。把已经写好的东西这样加以确认时,再探究写什么的问题,就不会像是往漆黑的面上撒网那样盲目了…就这样,古义人才又重新写作下去。
簧先生请古义人写歌剧素材小说时,古义人下了决心。这回一定要清楚怎么写之后再动笔。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这一次有关写什么的问题已经确定了下来。古义人想要写关于十七岁时经历的事件。在十七岁以后的生活中,他不回忆起那件事的日屈指可数。特别是古义人大学毕业后,和吾良的妹妹结婚前后,为了不想起那件事而思考别的事情,成了他思考的惟一动机。然而古义人迄今为止从未将那次验写小说过。
这也是古义人有意识的选择。古义人在脑里已好一切准备,时时保持着从正面去写的意识。在结束作为小说家的人生之前,自己怎么能不写写那件事呢?这么一想,才发觉这说明自己正是为了写那件事而成为小说家的。
吾良曾经说过,自己当导演就是为了将来把那件事作为主题,拍摄长长的全景电影,这引起了古义人烈的共鸣。
此外,簧先生跟古义人说,要他写作为歌剧素材的故事时,古义人为终于等到了写那件事的机会而到兴奋。不仅如此,古义人还给好久没见面的吾良打电话,告诉了他自己的决心。吾良虽然不是那轻易谈起那件事的格,但古义人相信当时吾良也一定在心里暗下决心要拍有关那件事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