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古义人去外国,只要在能够买到英文书或法文书的城市里工作,想读什么书都能买到,用不了多长时间,屋里的书架上就满了书籍。可是在柏林,照等研究所的生活指南里所写的,去了图书店,可是无论英文书还是法文书都没有可买的。既然看不懂德文,当然就更不会买了,因此在那里的一百天,就和在书籍的垒里生活的心情绝缘了。现在,由血重新将脑袋里的心脏和那些熟悉的旧书连接在了一起…
但是这一安心伴随着失重。这一方面来自于将脑壳中的心脏束缚于这些书籍来度过余生的守旧的人的自我认识。古义人将邮件大致分类之后,首先打开了寄赠的杂志邮包。看了其中一些文章,还看了综合杂志和文艺杂志上的重要论文以及座谈会等的报,这才发觉自己很难跟得上这些论文和座谈会的主题及表现了。这次海外之旅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古义人始终是作为教师或研究员生活的。古义人不得不注意到这一百天造成的自己与这个国家的文坛、论坛之间的距离。而这哀愁与刚才的安心有着共同的。
这距离就是,虽然跑在同样的跑上,自己仿佛被跑在前面一组的年轻人落下了一圈儿。于是自己为了在老窝似的书籍中得到安宁,放弃了追赶先行者们,一味关注起自己内心的东西。这确是一悲哀,却和安宁的心境难以区分…古义人到自己或许会像死人那样平稳地度过今后孤独的黄昏岁月。
然而,一天夜里,躺在床上的古义人发觉自己的胳膊在黑暗中缓缓移动,变换了几个角度,一会儿伸直一会儿缩回。胳膊毫不掩饰地在寻找在书架中的田。古义人知田里没有安装电池,而且也知自己不会为了安装电池和取录音带而从床上起来的。
尽如此,胳膊仍然像角那样的移动着,仿佛大昆虫寻找小昆虫般在寻找,古义人在和田隔离了一百零几天之后,想要装听听它的声音,自己也哭诉一通的样。而且,是站在下面那些自己从不曾有过的认识之上。假如死就是这样轻易到来的话,吾良,你作为在和神以及情上都极其渴求烈能量的人——你喝了大量的白兰地——就不会楼自杀!古义人希望能装在大的安心和悲伤的受中,沉静地边哭边诉说的样来。
又一次醒来时,由于睡眠太浅,恍惚还沉浸在哭诉的觉之中,即使在那样无助的失重中,也没有给田装上电池,这使古义人十分满足。
甲鱼尝试5
日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一天,千樫拿着一个橘红的包,走到躺在沙发上看书的古义人面前。古义人见吾良用过这个包。古义人坐起,给千樫腾了个地方。又一次觉到去柏林就好像是和真正的疫病Quaratine似的。他明白,千樫将要对自己说这些天来她一直在犹豫的话。
“你从柏林回来的那个夜晚,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吓死人了。我猜那是因为你在德国时过
度思考才会这样的。没有再听见你半夜三更的说话声,虽然阿光嘴上不说,也放心多了。梅告诉我她发现了吾良写的东西…觉得给咱们看看为好,就给寄来了。你和甲鱼浴血奋战的那天晚上,要是给你看这个的话,就等于是火上浇油…我很害怕,所以没给你看。
“但是,这一周来你奇的平静,我甚至有些失望…可又一想,如果吾良是为了写给你看的话,我就不该随便置它了。这是以剧本的形式写的回忆录似的东西…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有意要把它拍成电影。”
古义人完全被放在千樫膝盖上的包引了,非常低姿态地回答:
“从事了十几年的电影工作,未发表的剧本会相当多吧。尽吾良兄有着一边创作作品,一边将拍完的每一电影,像实况转播那样写下来的东西版的习惯…”
“吾良留下的笔记之类好像还有很多。为梅写的场景解说笔记等等对于她来说非常重要,此外两个官司的有关文件都由樽保着。计划搞的电视采访记录也很多,据梅说,想把这些给父亲和吾良的纪念馆来收藏。吾良在国拍摄电影投的资金,等办完手续后,就可用于实施纪念馆的计划。樽公司很早以前就为建纪念馆买好了地。
“在事务所方面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梅把这个给我,说这对吾良来说或许是很特别的东西。
“你临去柏林前,我想…阿光的心情也是一样,想必你已经好了写和吾良在松山遭遇的那个事件的准备了吧?
“我想,如果你真有心写那件事的话,吾良这个用的包里装着的剧本和分景素描…没有什么顺序,而且即便是一分也不能说完成了的…或许会对你有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