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不正是他引你去船尾看觑那些可疑的禅杖的么?”
乔泰惊叫:“原来是卜凯先生!”
王元德正:“狄老爷大智大勇,排除众难,终于勘破这黄金案,拿获了一凶恶的罪犯并金佛实赃,可喜可贺。昨夜我正装扮成一个云僧混在众百姓中观看,心中委实敬佩。更令我的是狄老爷又勘破了我兄长的死因,擒获了害死我兄长的真凶。我兄长正是缉获了他们一伙的罪证,拟上报京师时被人暗害的。”
乔泰又问:“适才左脸上的斑记哪里去了?”
狄公也忍俊不禁笑声来。
王元德继续:“我潜逃京师的第二天。侯钧得报,便买通库吏,私匿三千两官银,申报侯光,诬告我窃银而逃。如今我的罪名也迎刃可解,洗刷一清。那天乔泰、荣兄弟在艇上发现禅杖,又从玉珠嘴里证实黄金走私秘密,金昌恐惧,杀人灭,这案已可大白。我便偷偷溜下艇,从此装扮成一个癞云增,一路托钵化缘,瞒过众人耳目。”
荣懵懂,一时摸不着脑。
狄公:“我这里正有一本令只留下的簿册,请王公披阅。”
王元德摇摇:“真正的罪魁倒是刑员外郎侯钧,尚书侯光的亲侄。尚书虽没有参与这宗可耻的罪行,但实际上成了侯钧的家宅。侯钧正是从侯光那里偷阅了库帑⑤纳、京市、互市、市、金银易度量之数的密档,才放大胆起这邪恶勾当的。侯钧的父亲原是大理寺卿,早两年虽死了,但僚属遍布,门生如云,这也是候公有恃无恐的。”
洪参军拉开屉,将那小小簿册于王元德。王元德细细翻阅一过,拍案:“这簿册密记了他们一伙走私黄金的时间、船次、数量、折合金额、贩售去向等,正是申详上司的证、侥幸没被汪堂官拿着。兄长亲笔实录,一丝不苟,端的可敬,可怜死于非命。睹思人,能不伤嗟叹再三”
狄公:“难怪汪堂官要将令兄的一应书函信札、笔录文字全数查封,运去京师。——原来正是一伙的,怨不得不明不白地不翼而飞。”
荣恍悟,拍了拍脑门:“怎的心肝五脏都死了,恁的不开窍!”
王元德盥梳了再来书斋。
王元德又;“哦,我这里还有一事望老爷恩准,就是曹英那不幸的女,真是可怜见地的。
狄公几乎惊叫起来。侯钧不正是他在京师时的莫逆之么?他竟是个私贩黄金的首犯!心中不免波澜起伏,思绪万千。
“这片膏药往脸面上一贴,不就是我兄长的斑记了么。”
狄公问:“依王公之言,顾孟平一伙的主正是的官员?”
王元德哈哈大笑,伸开手掌,手掌上一片黑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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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大笑。“原来你这‘卜凯’是乔装的,却骗了我们这许多时。昨日衙门还张贴海捕文书,务必捉拿你哩。”
王元德:“这案正是京师的赃官牵的线,我在间有闻报。只不详尽。兄长遇害前来信也说及此间有走私黄金的迹象。汪堂官匆匆销差,内里自有不可告人。故我冒了命危险,潜京师,乔扮作‘卜凯’来此侦查,只等拿获了全证便回去京师讦告④,披此骇人案。”
乔泰笑:“怪不得那天曳尾而去后便杳无音信,原来又扮作癞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