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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3/7)

番话之后,钱谦益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儿,等候回答。然而,他的期待并没有得到满足。因为一个女人带笑的声音,忽然在后响起来:“啊哟,什么人呀、学问呀,相公教训得也太吓人了吧!”

钱谦益回一看,原来柳如是正从屏风边上转了来,后面跟着红情、绿意和两个妈妈。

因为今天要远门,何况又是这么一风光得意的当,所以前的柳如是完全是一副盛妆的打扮:内里,穿了一件淡黄窄袖带赭镶边的女衣,外一袭橙红的合领半袖背,背上是用七彩丝线绣成的缠枝图案,腰间还束着一绦的赭褐腰带,下衬长可及地的十幅月华裙。因为嫌发髻小,外面又加了一个“双飞燕”式的假髻,沿着髻腰了一溜顾盼莹然的金玉首饰。这一番刻意的修饰打扮,再上已经调养得丰满起来的椭圆脸和弯弯的眉、猩红的小嘴,使她在微微仰起、不慌不忙地款步而的时候,确实显得既雍容又华贵,以致连钱谦益都睁大了睛,暗暗惊异于这小玲珑的女人,已经把大家闺秀的派学得如此味十足。

柳如是无疑预料到丈夫会有什么反应,并为此十分得意。但她故意不看钱谦益,只朝着钱孙微笑着问:“少爷,你怎么急急地跑来,向你老卖乖?倒也难得!不过,我总疑心着,你本是个老实孩儿,几时学得这等嘴捩撇的?想必是背后有哪个间钻的秀才、爬坑缸弗上的虔婆老妈,在外等得不耐,才捣鼓你来命鬼?”

钱谦益今天要京赴任,无疑是家中的一件大事。照礼节,作为正室夫人的陈氏,照例必须来奉酒别。柳如是也必须向陈夫人跪拜辞行。但是,由于前些日,柳如是为了搜罗银,替钱谦益谋求起用,持削减家中各人的开支用度,引起了陈夫人的不满。有一阵两人闹得颇不愉快。所以,钱谦益暗中一直担着一份心,生怕柳如是到时不肯服这份低,闹得陈夫人下不了台。事实上,下钱谦益对于结发妻虽说已经毫无情可言,但是作为缙绅之家,这起码的礼仪规制,他却觉得到底不能全然不讲,何况又是在这样的大喜日里,更加要避免把场面搞得过于尴尬难堪。

本来,他打算把这个想法向柳如是说一说,又怕适得其反,所以始终踌躇着。

现在,冷不防听她这么追问钱孙,而且那气分明透着鄙夷和怨毒,钱谦益不禁吃了一惊,赶忙朝儿连连使,只怕他说可能会火上加油的话来。

钱孙却没有上理解父亲的示意,而且显然缺乏随机应变的能力。他仿佛给吓住了似的,迟迟疑疑地张了几次嘴,却说不话来,只是向父亲频频投去询问的目光。

情形当然逃不过柳如是的睛。只见她偏过脸来,目光陡然变得又冷又尖。

她狠狠地盯着丈夫。直到钱谦益畏怯地低下了,她才“哼”的一声,扭朝门外走去。

钱谦益一见,愈加慌了手脚。他连忙撇下发呆的儿,迅速跟上去,开始极力解释自己并没有作过任何暗示,刚才纯然是钱孙的误解;并再三劝说柳如是不要生气,要保重。柳如是却仿佛没有听见,只绷着脸,一声不响地加快脚步。

结果,两人就这样相跟着,一直走到外堂。

外堂的格局布置,在靠近与内宅相通的门里,照例设有一起遮隔作用的屏风。

当钱谦益跟着柳如是跨门槛时,听见从屏风的另一边传来了谈话的声音。由于声音不,加上钱谦益的耳朵不大灵便,所以一时也听不清谈话的内容。不过凭着那声调,他却分辨得,一位是陈夫人,另一位则是他的门生兼亲家翁瞿式耜。

“啊,原来瞿稼轩来了,怎么不见通传?想必是刚到!”钱谦益心忙意地想,随即不假思索,迈两步,抢先迎大堂去。

果然,穿拜客礼服的瞿式耜正坐在上首的一张椅上,大约是听见脚步声,他已经停止了同陈夫人的谈话,转过来。看见钱谦益,他就站起,拱着手说:“老师门大喜!门下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噢,原来竞辱太亲翁亲临,学生竟坐不知,得罪,甚是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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