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箫也望着她，黑眸邃，宛若星河浩瀚，一时复杂霾。

“没什么。”从她上看到顾红妆的影，有生之年，还能跟这么像“她”的人在一起喝酒聊天，所以他应该向她说一声谢谢。

凤夙冷笑：“横竖我只是孤女一个，怎么被人作贱，都无所谓。你我婚事，原本就是我你娶我，说我死赖脸跟着你也不为过。”

“多谢。”她忽然开。

这句话，一下就化戈为玉帛。

“别闹，可好？”

他下了车，径直走到凤夙面前，神在烛光里迷离如，他伸手牵着她的手。

车沉寂，只有车轱辘声在缓缓动着。

“此情此景没有落井下石，反而真诚相待，不你是何想法，我都欠你一声谢谢。”

失神间，燕箫已经上了车，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凤夙跟上来，不由皱眉撩开车帘，语气也越发不耐烦起来。“上来。”

“确实没多大的关系。”真是想不到啊！昔日敌人，竟在她死后，这般包庇她，没有动是假的。

燕清停下脚步，回看她：“谢什么？”

“…”“被人取笑鄙视，总好过命丧黄泉，若不如此，你如今又焉能活着？”

亡国公主，父皇终究忌惮颇。

燕箫脸一变：“谁允许你用这语气跟我说话的？”

“不认识。”原本不想回答的，所以纵使如今回答，也是语气生的很。

燕清心思一动，肃然开：“人走茶凉，任她是善是恶，又与他人何？”

“不认识怎会这般熟稔？”燕箫低沉的嗓音在静谧的夜里尤其惑人。

“你——”燕箫还待说话，谁曾想一鲜

颜祸国的罪名，日倒也落得清静。”

怔忡间，燕清眸光望向不远，薄微勾：“老六来了，我也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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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太傅？”凤夙目光从他上移开，那双清冷无温的眸就像两汪诡异的潭，淡淡一笑：“王爷没听到吗？适才大殿之上所有人都骂顾太傅佞误国，蛇蝎心，我现如今犹如过街老鼠，若再继续被人认作是她，我岂不是没有活路了吗？”

闻言，燕清慨：“难怪所有人都将你认作她，你也确实很像她。”

“你和四哥认识？”年轻太走过来，边已经没有白芷的影，看样白芷夜间留宿相府，不准备回东了。

他抬眸盯着凤夙，目光复杂，边有了一丝笑意，徒增几分神秘：“该说谢谢的是我…”

两人似乎在行一场持久战，谁先服输，谁就先落败。

凤夙低眸不语，边勾起若有若无的笑纹，她以前用这语气同他说话，怎不见他恼怒？果真是人善被人欺啊！

燕清背影秀，渐行渐远，凤夙看着他的背影，想起过往之事，慨万千，直到耳边响起一清洌戾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

燕箫淡漠开：“今天我话说的太重了。”

“什么？”凤夙望燕清的底，不遗漏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变化。

别闹？她何曾闹过？被人取笑至今，她何曾发飙过？

但凤夙还是上了车，有些笑话没理让人免费看第二次。

“…”“你很聪慧，父皇今晚杀机浮现，召你前来，原本就没打算让你活着回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釜底薪，我知你受委屈了。”单凭阿七的长相，父皇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人。

但燕清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凤夙面清寒：“四王爷见我被人嘲笑，前来安两句，何错之有？”

这一次，最先服输的人竟然是燕箫。

这句话，多么简单，多么一针见血，多么歪曲事实？

她看着他，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