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怕是心中有了芥…也难怪,上次皇后娘娘那样作为。”
“哼,一个两个都那么不省心。淑菁这丫小时看看还好,大了竟是愚昧不堪…哎,也难怪,我这儿,看着宽仁,实际最是刚,淑菁是犯了他的大忌了!”
太后恨铁不成钢地皱眉,淑菁是皇后的闺名,正是她二哥的掌上明珠。
“梅嫔娘娘这次有,该怎么理?”叶姑姑瞧着她神黯然,转移话题问。
“还是老法…叫淑菁这丫沉住气,船到了桥,由不得它不直!”
这隐晦糊的话语,中间蕴藏的血腥,让叶姑姑悚然,她连忙:“我这就去跟鄂说。”
太后看着她匆匆而去,取过桌上的画扇,仍是一脸悠然华。
昭中,后嫔妃陆续到了,皇后才起升座,受了众妃参拜后,连忙让众人起就座。
一时中团锦簇,莺呖婉转,说不尽的旖旎温柔。
晨冷看去,却见昭格局不凡,诸般宝,皆是内敛古朴,明明是奢华到了极,却一丝也无炫耀之意。看那摆放的位置姿态,却像有了不少的年月。
这定是当年太后的手笔。晨忖。
果然,回首细看,就可见鲛绡裁成的帷幕低垂,珠光如雾,内院的光景,与此殊然不同。
此乃是正殿,十几个妃看似妹般亲密,仔细端详,却能看端倪,此间隐隐分了三派。
皇后和那日到云庆示威的云贵人颇有默契,想想那日齐妃的话,是皇后提携了云贵人,她才能脱贱役,而蒙。
云贵人今日穿了一件藕荷裙,上面缀了星星的珍珠,一派小家碧玉的贴心模样,估计是不想抢了皇后的风。
正中央坐的就是一直卧病,这几日才有所好转的皇后,只见她着正统的凤冠朝服,眉目间有六七分像太后,亦是不多见的人,只是面容有些苍白,显得孱弱温文,举手投足间,名门阀的贵气立现。
下首右边第一,坐的是齐妃,她扬着眉,有些桀骜地瞧着皇后那边妹情,脸上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仿佛胜券在握。
后里,她是皇帝最眷的一个,历经两年而不衰。前阵,元祈迷恋梅嫔,却很快有,不得再幸,这阵多了个云贵人,可数数侍寝的日,仍是她多了一大截。
她亦是贵,乃是先帝钦定的顾命大臣齐的女儿,齐素来以顾命重臣自居,朝中多人以他为首,这一党对太后和林家都很不满,甚至有传言说他曾“牝司晨”
齐妃边亦有多名嫔妃围绕,她仿佛对上首的皇后不屑一顾,只频频看向正对面,
那边首席空着,仿佛正在等待。
过不多久,只听太监唱命,众人都不再谈笑,齐齐看向门。
传说中的罗刹恶鬼,闻名遐迩的周贵妃终于到来。
这时,初午的梆更终于敲响,这正是皇后请柬上说的时间。
那是一个穿着大有古风的女。
宽袍广袖,腰间以玄黑红纹为带,缀有金戈。她的脚上不穿绣鞋,而是非金非玉的晋式木屐。
她后使女捧着的也并非如意香巾,而是一柄短剑。
她上前,给皇后行礼,然后,坐到了那空着的席首。
晨听说过这位周贵妃许多传言,那些人谈到她都是环顾左右,然后心有余悸地说:“那是个罗刹恶鬼…”
她是天门关周大将军的女儿,从小长于军中。
初时,皇后凤违和,元祈就钦了她掌六事务,不料她以军中律条治理后,在三个月内,罢黜了四名嫔妃,杖死的人竟有十一个之多。
她拿人时证据历历,凡是生事害人、造谣贪渎的,一个也不曾轻饶。
那三个月,是后最为清净安全的时候,也是太后和元祈最疼的时候——前来哭求哀诉的人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