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奇香四溢,皇后不愧为门大阀,她中的菜都是众妃闻所未闻,一尝之下,都是拍手叫好。
云贵人连忙讨好皇后:“娘娘,这中御膳房,已是汇集天下名厨,不料您这儿更是藏龙卧虎,这些菜臣妾不要说见过,就是梦,也想不到有如此味!”
齐妃看见她就恨得牙,脸上却笑得更加媚“哟,云妹妹这么吃啊,既这么着,今后皇后用膳,你且在一边候着,剩下的总有你的份!”
云贵人听着如此恶毒骨的讥讽,气得起伏“在说什么,我竟没听见”!
皇后一看势,连忙不动声地缓和“云萝这孩孝顺,不过见我弱,变着法哄我开心,齐妃你也是的,怎么计较起了小孩说话…其实天家女,谁没见过世上珍馐呢。齐妃,我听说你父亲前阵,也对翠楼的菜品连不已,是吗?”
翠楼是京城最著名的酒楼,这句话乍听寻常,不过,齐妃父亲齐,前几日和此间的貌女伎通宵娱,清早被人撞见,已是满城风雨。
皇后这时候提,就有知情人窃窃私语,齐妃气得柳眉倒竖,偏又发作不得。
晨站在梅嫔后,见她一边好奇懵懂地看着众人斗,一边不断地把送中,不时还幸福的微笑。
她倒吃得舒服!晨哭笑不得,俯到她耳边正要让她注意仪态,突然,她僵住了。
梅嫔手边有一碟才送上的松鱼,她夹了一箸,正要送到嘴里。
这个味…
仿佛是一闪电划过脑海,晨顿时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这样的鬼蜮伎俩!
她伸手,果断地制止了梅嫔。
“娘娘,这个不能吃!”
侧对面,齐妃还在生着闷气,她无意中一抬,正好看见这一幕。
她提了音量,好让满场都能听见“尚仪,你在什么?”
齐妃简直是前一亮,她提音量这么一说,顿时全场的人都看向此。
她越发来了兴致,对着晨:“尚仪,我见你方才制止梅嫔妹妹,不让她吃这松鱼,莫不是…”她微笑着,加重了语气“这菜里,有什么不妥?”
此话一,所有人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一齐放下手中筷箸,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人心慌,竟把一只琉璃碗盏碰倒在地,当啷一声,更是听得人心惊胆寒。
晨极为吃惊的神情“齐妃娘娘何此言?梅嫔娘娘有龙裔在,太医特地嘱咐过,安胎药不能遇上河海类的‘发’①,所以才…”
皇后再也忍耐不住,终于然大怒,不等她说完,就打断:“齐妃,今日数你闲话最多,敢情是狂悖了吗?你若是有恙,还是及早延请太医,也免得妹妹们受这些无妄惊吓。”
她气得脸越发苍白,由左右侍婢搀扶着,径自回了后殿休息。
皇后拂袖而去,这宴席也就显得尴尬没趣,众妃都是人,看着不是事儿,随便哼哈敷衍了几句,也各寻由告辞回去。
一顿日会宴,以意兴索然告终。
晨和梅嫔乘辇车回了畅,岳姑姑迎上来,见面不对,已知有异。
从午后到掌灯时分,这段“会宴风波”已经以暴风般的速度传遍了后。
半天,晨的耳边没了清净,她被追问不过,叹了气,终于开。
“岳姑姑,你把那包安胎药扔掉吧,改日请皇上换太医重新开过方,再请人验过,让几个可信的人亲手药。”
什么?
梅嫔和岳姑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梅嫔就是再纯真无知,也已经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您是说,那药里有毒?”
她秀丽的小脸一片惨白,手中的茶盏摇摇坠。
“这…这不可能啊…那药都是老我用银针一一验过的!”
“姑姑,这药无毒,只是有些异香,会盘桓在内,三四日不去。一旦遇上某些植的,两者相加就会成虎狼之药。”
梅嫔尖叫一声,茶盏当啷落地,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哇的一声哭了来。
晨到为止,看着一老一小的恐惧表情,正想好生劝她们回去,就听到门外禀报,奉天诏令,宣她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