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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地说,是墨离的手一颤。
颤动之后,那拈着信笺的两指便用力,指甲因用力过大而发白,玉白的手背青隐现。
她眸光骤,抬看向墨离,却见他修眉微拧,双眸盯着手里那封密函一时失神。
心中疑虑大增,鲜少有事能让墨离失态,那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李正都说了些什么?”她坐正了,凝眉问。
墨离被她的问话惊醒,下意识地将密信放在后,脸上一抹异飞快地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抓握不到。
再眨时,便见他脸已恢复如常,仿佛刚才不过是她的错觉。
但是她可以肯定,那决不会是她的错觉。
“没什么。”他复又勾起那漫不经心的笑“还不是关于你两位皇兄的那些事。”
宁天歌眸一沉。
他在瞒她。
“哦?给我看看。”她伸手便要去拿他拈在指间的信笺。
“没什么可看的。”他将她的手不着痕迹地拢自己掌心“那些斗来斗去的事情,你不会喜。”
“不喜也要看看,毕竟他们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不是么?”她不动声地任他握着,往前倾了,伸另一只手去他后取。
他状似无意地将信移到前。
她收回了手,叹:“换一角度说,我也算是天祈的公主,天祈的命运掌握在谁手里还是要关心一下。更何况,天祈帝还是跟我有血亲关系的父亲,我这个女儿也得看看自己的父亲最终会得到何结果。”
他靠着床,侧眸看着她笑“你以前从来不说自己是天祈公主,也从不提你跟天祈帝的关系。”
“以前不提,不代表现在不提,以后也不提。”她微笑着朝他摊开手“拿来吧。”
“这些例行禀报你又不是没看过,今儿个怎么突生好奇了?看来娘力充足,为夫还不够尽力。”他俯在她上咬了一,调笑了一句,放开她站起。
将信笺三两下叠了,他背对着宁天歌脱去披在上的外袍开始更衣,却始终没有将那信笺放下。
宁天歌双手抱膝,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未再言语。
究竟是什么,至使他对她如此保密?
她不认为他还有什么事在隐瞒着她,他们两人之间早已开诚布公,没有秘密可言。
而从他先前的神来看,这个消息于他亦是十分突然,可到底是怎样的消息,让他宁可冒着她心生嫌隙的风险而公然拒绝她要查看的要求?
“今日没什么事,你便在房里休息,我会让墨迹把饭送到这里来。”穿整齐,他转过来,神情优雅自如“我有军务需要理,不能陪你了。”
说罢,他便转,手里已没有那张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