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谁都明白,这皇家秘事一旦查,十之*都不会有误。
她凝着上面的“兄妹”二字,似乎要将这张纸穿。
她的父亲与墨离的母亲是兄妹,无疑,她与墨离便有了直接的血缘关系。
那么,以她与墨离现有的关系,又算什么?
夜里的风有些冷,她手足冰冷,闭了闭。
山林幽静,落叶无声。
长空寂寥,墨蓝的天上沉黑一片,与山的幽林成一,连湖也不复先前的碧洗,邃幽黑得连波光也不见。
心如沉石,心如沉石…
沉得全的力气都仿佛在一刹那被去,连握纸的力量都没有,信笺缓缓从指尖脱,见着就要掉落下去。
下面就是湖的边缘,掉落下去,那白纸黑字就会化作一片模糊,秘事也就随之而消失。
可是,纸化了,事情就可以真正抹去么?
纵使指尖再从着力,她依然在最后一刻将它抓住,用尽所有的力气再将它一拖拽上来,用力地看了最后一。
合拢,对折,着原来的折痕,慢慢折成一狭长的纸条,她放在手里端详了片刻,再缓缓衣襟。
一切完得看不痕迹。
心却已一片斑驳。
抬手抚上墨离的脸,在上面致如玉的五官上轻轻抚过,最后停留在他的睛上。
就是这双眸,让她不顾一切地纵跃下来到他边,从此在心里留下了一席之地,哪怕一次次迫使自己离他远一些,终究再也不能放下。
不能放下,那就不放。
可是,就在自己以为已经抓住了他的时候,现实却突然跟她开了个玩笑。
她可以跟任何人任何事去争,却争不过天,争不过命。
这样的结果,叫她怎么争?
可是,即便明知此事不可能有错,心里却仍存着一丝侥幸,如果消息有误…
不由苦笑,什么时候,她也学会了自欺?
墨离命李正再查,又何尝不是在自欺欺人。
睛酸涩,她抬起认真地看着前这个男。
他睡颜安宁,角甚至还留着睡前扬起的弧度,似乎很满足于现状,但仔细看去,却可见那光洁的眉宇间隐隐有的忧虑。
他想瞒她,可瞒了又如何,难还能瞒她一辈?
如此聪明的一个人,竟也了件傻事。
她微微地笑着,角微颤,闭起睛轻吻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