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梦中惊醒后发现她已不告而别,他策狂追很远,却连她的影都未见到,心中一瞬间便似被什么掏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了。
后来便发现自己的腰牌不见了,以为掉落在湖畔,这东西是他的随之,一旦丢失了,事情可大可小,他便只能折回去拣,找遍了昨晚两人落脚之,却一踪迹都无。
这是她的脊背被磨破之后的血,整整一晚上却未见她皱过一次眉,他的指轻着那些血迹,突然就明白了腰牌的去。
“你说什么!”墨离修眉一拧。
没错,以她那样的,哪怕决定了要离开他,也不可能真正抛弃他。
陆凯为一介大将,何时惧怕过人,此时竟也不敢多嘴,拿角偷偷地觑着他,心里嘀咕着,敢情这安王殿下与宁主簿是不是闹了什么别扭,这么大的事竟然互不通气。这宁主簿也是的,就算殿下惹恼了他,也不该拿自己的命来赌气…
“陆凯!”平地一声冷喝,顿时将他脑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念统统震到九霄云外。
那里就是西宛大军的粮草库,简晏的二十五万大军每日的生存大计全仰仗这里,若是将此烧毁,简晏不战自败,看他如何在此守,更何谈攻取桑
“殿下,您果真将时辰算得丁不差。”他嘻笑着上前,心里战战兢兢地打鼓。
陆凯说,他这就派快送到凉城去。
当即便奔至营地,他要证实自己的猜测究竟是对还是错,谁知一见到陆凯便听到这么没没脑的一句,他却立即听懂了。
她竟然瞒着他去冒这么大的险!
此言一,墨离眸一变。
“哦,您说宁主簿啊。”陆凯转过弯来,明明比墨离还要些许,此时见了他象要杀人般的眸光却也不敢动,手腕疼得他呲牙咧嘴“您不是命他带着人去烧西宛的粮草么?他走了已有半个时辰了…”
她说,不急,半个时辰之后,殿下就会到。
“对了,宁主簿还给殿下留了封信。”陆凯一拍脑门,从怀里掏一封皱的信。
“她真的来过了?”他一把抓住陆凯的手腕,墨玉般的眸寒光烁烁“她在哪里?”
也许她会一辈都不再与他相见,却会一直以她的方式去默默他,直至——死。
“传令下去,今夜寅时初刻,从正面向西宛驻军发动攻击!”墨离面容沉肃,字字断金“记住,一切暗中行,其不意,事先不得漏半个字,如有违令者,斩!”
墨离没空理他,信笺迅速浏览一遍,脸愈加沉然,眸光冷得如结冰霜。
这殿下的脸真可怕,是要变天了么?
“末将在!”他神一正,恭声待命。
“哪,哪个他?”陆凯的脑一下全是浆糊。
星月无光,宁天歌贴着碎石泥土趴伏在地面上隐蔽在暗,漆黑的睛在黑暗中清辉熠熠,盯着前方重兵把守。
她不知这有多危险?简晏的后方粮草岂是说烧就能烧的!
陆凯当时将信将疑,直至半个时辰之后,墨离当真现在营地时,他才信了她的话。
“殿下不知么?”陆凯奇“宁主簿拿了殿下的手令与腰牌,说这是殿下的命令,我倒还在奇怪殿下怎么派宁主簿去…”
“宁天歌,她在哪里?”他收了拳,声音压抑着激动,愤怒,喜悦,害怕。
——
“她还说了什么?”墨离快速打断他,眸中已是一片霾。
墨离眉一皱,伸手接过。
他静坐在两人相一夜的石块上,上前还残留着血迹,他一一抚过,心里是揪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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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迂回绕到西宛大军后方,临走时,她给陆凯一封信,让他转给墨离。
陆凯不好意思地笑两声“没注意,不小心了两把。”
在急速行军一日之后,到了晚上时,宁天歌所率的一千兵力已取西平山北面的山路,绕到西宛驻军的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