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话,竹思宽看那火氏两只已乜斜着,一个鲜红嘴儿微绽,似笑非笑,两个眶通红,两只手不住的,知他又有些情动。看了他这态,心不过,又昂然直竖。两人这一场泼战,非同小可。火氏竟自轻车路,越觉有味。媾多时,竹思宽虽把力费完,那火氏也算饱其所。
事毕之后,竹思宽伏在火氏肚上,咂调笑说:“俗话说,妇人嘴小,也校我看你这样一张樱桃小,不意你下边的,竟可容得一个大约半斤的桃。好像开棺材铺的招牌,外面放着小棺材样,里边的却大得放样。”
火氏笑:“要不亏我这大棺材,你这东西装在那里?”
竹思宽笑:“可是人骂的,我竟是短棺材厥的了。”
火氏:“这是怎么说?”
竹思宽:“了两下,你不见只装了多半截,还剩这些在外面么?”
笑说了一会,又了一阵。竹思宽将旧拨,缩下,再看火氏的时,有几句比方:牝大张,如喜极人裂开笑。心外吐,似馋劳儿牙涎。又如那善说人临死一言难吐,惟张嘴而似叹似语。又像那哑说无声,只吐而或闭或张。从前细细一红瀛,今此宽宽一黑。
二人又顽笑了一会,都乏困了,并枕而卧。只苦了巧儿,听了半夜梆声,那小牝中也滴滴了好些清。有打油四句他三人。
覆雨翻云锦被中,漏声短促兴匆匆。
独怜识趣知情婢,听得腔一夜风。
他熬困了,以椅代榻而睡,一觉醒来,去溺,见天将明,忙推醒了火氏,穿衣而别。古人有两句得好:最是五更留不住,唤人枕畔着衣裳。
正是这个光景,那竹思宽穿衣起来,也不敢复睡,见红日将,开了院门来。往外一看,大门已开,家人知主人不在家,尚都酣睡。门的开了大门,大清早料无客来,且回房中坐。竹思宽满心喜,忙忙趋步而去。
看官且往,前说竹思宽的这孽,只有一个郝氏是他的老对,除他之外,老娼遇着他,绽开,今这火氏是良家少年妇,且又是一个怯怯的躯,如何倒反得?要知事有不然,理无足异。竹思宽当日嫖时,有一个字在心中,以为他老的少的,俊的俏的,见过了千万,此窍何所不容?况嫖可还有用唾沫的理?爬上,猛然一下,自然得狼狈而走也,未必几千百个女都受不得他的,只不过遇了几人受了他的亏苦,互相传说,人就不肯招惹地了。他后来遇了郝氏,正是棋逢敌手,心满意足,喜望外,也就不想去再寻别人。今遇火氏这一番下,真是梦想不到的事,可还有推辞之理,见了他这样个青年的人儿,不敢像当日冒失,去下辣手,唾而油,油而破,两次三番,用了多少磨工夫,才得渐佳境。且男人的既有大小不同,妇人岂无阔窄之异。奇矮极小之男有极大极之壮,何见得怯秀之妇人而无松阔大之牝乎?【俗谓观妇人之面,可以知好歹。黄松黑白邋遢,大约火氏之面是个黄黑白占净了。】闲话不必多言,且看正传。
那钱贵自从与钟生定盟之后,私心窃喜,以为终有托,遂一诗以志意云:半生心愿一朝酬,意情殷不自由。
何日桂香来枕畔,梦魂先到曲江。
叫代目代他写下收贮。钱贵因代目一见钟生,便识他是个佳客。怂恿他相会,得遂了生平之愿,越发待他亲厚,暗对他:“此事只你知我知,不可再传六耳,异日我此有归,决不使你失所。”
代目之不尽,暗暗也自喜。
且说这代目之父姓名迁,迁之父亲名叫善。他家祖上也还是书香一脉,到了善,读书不成,因而学贾。他虽非绝的好人,还是个一之善士。四十无儿,他的妻房氏屡屡的劝他娶妾,善不肯,:“我若命中无,虽娶十妾奚益,应不绝嗣,焉知你就不生育?何必又多这番事,误了人家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