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瘪了不好下力,我楦起来好剃。”
说着,越得利害。那回婆受用得很了,哼着说:“我的哥,你不用剃了,就是这等楦罢。”
说了,众人笑了一阵。贾文问童自大:“贤弟必知其详,有妇人焉果若是乎?”
童自大:“那里有这话,那东西怎好叫人剃?自己用镊是有的。”
贾文:“此之也,之岂不痛乎?”
童自大:“譬如人胡,惯了也就不觉。”
宦萼笑着他一句:“回家的女儿嫁到我们家来还不呢?”
他:“怎么不?”
自觉失,笑:“不知,不知,不要闲事,我们且吃酒。”
宦萼、贾文哈哈大笑,他也红了脸,嘻嘻的笑。
大家又饮了几钟,宦萼对童自大:“我们结拜过,就是亲弟兄一样。我与二弟一个是荫生,一个是士,都算是现任官。贤弟虽然是个加纳的老爷,算不得现任,还得一个现任的才妙。”
童自大:“愚弟也有此兴。但细想来,哥官有老主,人不敢欺。二哥官有同年相为。【这几句话却是乖。】我若了官,上司说我是个财主老爷,张着大嘴要吃起来,我的银钱是命一样的,怎肯白送给人?想到这里,就一兴气儿也没有了。”
宦萼:“你想的固然是,难今生就是这样罢了么?”
童自大:“可不是甚么,我如今把个儿都盼穿了也没有。赶着养个儿,大了送他去读书,像二哥似的。买个举人士给他,也就算得现任了。”
【好想。】宦萼:“贤弟,你这话叫整韭菜包饺,好长馅。儿还不知在那个肚里转,就想封君。就是了封君,也算不得现任。”
童自大:“我就是这个想,别的再没法。古语说得好:只愁不养,不愁不长。只要有本事,养下个儿来,长得快多着呢。我记得当日六七岁的时候,我的哺还抱着我吃。【徽州呼母为哺。】就像几日的事,我如今就这样大了,但只是没本事,养儿就没法。”
宦萼笑:“你既这样儿,多娶几个妾,自然就会生了。”
童自大把脖缩了缩,伸了伸,回四看看,叫了两声童禄。宦家的人答应:“他才去了。”
童自大向着宦萼:“哥,说正经话,像这样儿戏的话不要说他。造化方才童禄不在这里,墙有风,有耳的,设或传得我家知,不说哥说顽话,还疑是我说的。那就叫竹煨鳅,直死了。”
宦萼笑了笑,:“你如今既没有儿,到底另想个主意来才好。”
童自大:“实在不会想,但恨我生的不是时了。若生在一千多年前,可不好来?却生在如今这时候,只好怨命罢了。”
宦萼:“这是甚么缘故?”
童自大:“我听得人说,当初汉朝有个姓崔的,说他拿了几百万钱,买了一个甚么司徒,说这司徒大得很呢,只有他吃人的,再没人敢吃他。我若生在那时候,拼着家俬不着,也买上一个。只当开了个大当铺,利钱还用不了呢,【古今货郎皆不过是此想。】岂不燥脾?却生在如今,怎不怨命?”
宦萼:“我一团官的兴被你说得冰冷。但天生我才必有我用,不然生我们这些才甚么?【不须着急,此等财万无不官之理。】或者等着卖司徒的时候也不可知。若有这时候呢,愚兄与贤弟大大的两位司徒自不必说。若不能遇,我二人优游林下,个山中宰相罢。”
贾文:“长兄之志则大矣。独不思莫之为而为者天也,莫之至而至得命也乎?”
邬合赞:“好个山中宰相,异想异想。”
童自大:“哥的想虽然甚好,只山字不合。我们现住在城心儿里,怎说得个山中?还是城字是理。”
宦萼:“城字罢,是也罢了,只是俗得很,不如村字还雅。”
童自大:“村字好是好,只是太下贱了。村里可是容得我们这样大老官的?得一个半俗半雅的字才好。”
宦萼:“贤弟既如此说,就请想这么个奇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