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码上生意者,谓之散班。月月帮贴些须与他,正应当官差。南京城中共有八百个码,这是历来旧例。他们这个码上,因大节下,众人聚在一商议。十二个人每人几分银,买了些酒粽打平火,杨大也在那里。他丈母昨日来接女儿,杨大打了几斤酒来相待。他丈母不曾吃,便同女儿回去。杨大昨夜又抬人去吃戏酒,在那家吃了些抢盘,回来夜,也不曾吃便睡了。清早起来,闻得酒香。大天,凉凉的酒,几气喝了,已自有了半酣。又同众人去吃,一连几大杯,就醉了回来。那十一个还在那里吃,内中一个:“杨大哥的酒量每常还好,今日吃不多就醉了。”
一个:“他来的时候就醺了,一连喝了七八钟烧酒,又没吃个菜,他不醉等请么?”
又一个:“都不是。这一向我见卜家那胖老婆常到他家来走动,又常带了酒肴来,一去就是半日,大约两个人有个勾搭帐。不然非亲非戚,他来甚么?今日想是等他拿些东西来过节,两个。庆赏端。杨大哥享用莲蓬,那胖老婆吞那独孔藕的意思。”
一个:“你是这样猜。据我看起来,两个学生打架,为笔。那婆娘替人家收生,或看娃娃病,争一个钱来就像珠一般,他肯这赔钱养汉的事?”
一个:“这倒不相,杨大哥的本钱也还像个样儿。他若上了,敢是就舍得。”
正说着,只见一个名张三的去溺,笑着来,:“那胖老婆拎着一只烧鸭,一串粽,一瓶酒,到他家去了。”
先那一个:“何如?我嘴上有硫磺,一猜就灼。我就猜杨大哥是等他来过节,可被我说着了。他两个必定又要兴,我们何不大家去逦狗尾。拿住了,讹上他一家,也他一下过过节。”
一个:“使不得。若单是杨大哥同那老婆事,我们去还可以。他有那少年妇女在家,如何去得?”
又一个:“我昨日见他丈母来接了女儿去了。”
一个:“他家既没人,这还可以行得。”
又一个:“他难是呆,大白日里两个要事,可有个不关着门的?我们隔墙爬去不成?闹到了官,不成,上挨一顿好板。”
内中一个叫李四的:“看大家的造化,膫可行运不行运。我去探探来,若关着门就罢。要是开着门,我悄悄去看看。他们要是吃酒,我就回来。要是事,我来叫你们同去。”
一个:“他要看见你呢?”
李四:“要看见我,就说我来看你酒醒些没有,约他来吃酒。”
众人都有了酒意,兴起来,:“有理,你快些去。”
李四走到杨大门,轻轻一推,那门随手而开,并不曾拴死。是氏来时,不知杨大在家不在家。后来两人兴时不但情兴如火,况都还醉醺醺的,那里还想起来呢?李四蹑手蹑脚走了来,只听得一片响,又听那妇人叫:“哎哟,好大。我的哥好,我要快活死了。你再狠些。”
又听得杨大笑:“我这样狠,你还嫌轻呢,要是你那女儿,好把命都送了。”
李四轻轻一张,见杨大扛着氏的,在凳上大。那老婆闭着,颠簸,嘴里混哼混叫。李四忙忙走跑来,笑:“呢,呢。快些去。”
一个:“不要冒失,这去,着一个先抢衣服。李四哥的力气好,杨大哥素常醋你三分,你便上去抱住他,张三哥手脚伶便,你便抱住那老婆,我们只说同他顽,要个儿的意思,十分要闹起来,现有衣服,他二人又是光着,叫破地方到官也不怕他。”
众人:“有理有理。”
遂一轰齐到他门,悄悄去,把门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