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继寿一日正同氏在床上放着帐兴,正到妙,谁知一个猫撵老鼠,从篷上掉了下来,刚刚跌在铜脸盆上,当啷一声响,把个韩继寿吓得一撺,从氏肚上直到地下。他一个少年人,血气未定,正在斫丧之时,受了这一吓,便得了个心悸的病,或坐或卧,即饮之时,闻得微有声响,猛然一惊,得老,百药无效,遂成怔忡而死,他母亲只此独,痛哭是不消说。
氏也不禁悲惨,暗暗饮泣。这一节事,刘懋、羽健也都知。一夜,他两人同卧着私语,刘懋:“世间事也奇怪得很,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人生面不熟,只把这一段送到肚里去,便亲得了不得。你看韩表兄同表两个那般亲的样,还了得么?你年小不觉得,我常冷看他两个眉来去,好不麻,我想你我兄弟两个,要是把我的送在你肚里,你的再送在我肚里,岂不更加亲厚。他两个虽厚了一场,韩表兄生生的吓死了,要是我两个厚起来,一些惊怕也没有,岂不长远快活。”
羽健也兴起来,笑:“既如此说,你先给我,我也给你一下。”
刘懋:“我比你大,自然该先让我起。”
羽健:“先后总是一样,就让你先来。”
刘懋将他扶起,伏在枕上,也学用了些吐沫,了去问:“你觉怎样的?”
羽健:“不觉怎样,只闷杵杵胀得慌。”
刘懋了一会下来,羽健也照样去,他年纪小,如指,不知不觉就了去,也了几下完事,他两个睡下,相搂相抱,亲嘴咂,亲亲密密,胜似夫妻,权且下。
那时温仁尚不曾阁,还是尚书,他是乌程人,此时因告病在家,他有一个女儿,生得貌甚不扬,他一心要选一个婿,本县中宦家弟虽有,皆不中他的意。
一日,偶然见了羽健,他便十分心,烦人对褒说要他儿为婿。褒见一位尚书要同他亲家,心中虽十分私喜,嘴中连说几个不敢仰攀。温仁再三央人来说,不计品级下,家货贫富,只要图个好女婿。褒喜望外,就忙忙去拜谢了。羽健已十五岁,温仁要他当年完姻,褒也一诺无辞。
原来这温小貌既陋而心更妒,已十九岁了。嫁时妆奁之富,是不消说得,赔了八房家人,八个丫,八个小厮,到了署中,竟把他的县衙填满。羽健见他的赔嫁那些婢妇,侍奉小那尊贵的样,由不得就势怕起来了。卧在旁,心胆畏怯,况他与刘懋亲厚已久,在此而心在彼,捱过了几日,便躲往书房中,同刘懋共宿。
这温小自以为尚书贵女,必定嫁显宦之,方成佳。不想嫁了个知县的乃郎,那知县署中寒酸的样,如何得尚书小之目,心中十分不悦。因见羽健清秀可,比自己尊容了许多,还略有可解。况且羽健同刘懋惯了的后,颇知合中的奥妙,温小因此将就罢了。不想才得尝到趣味之时,忽然见他去睡,疑必有故。
他的媪丈夫也姓温,是温仁远房族弟,因家中贫穷,典到他家来母,有两个儿,一个名叫温世幸,才十四岁,生得齿白红,伶俐乖巧,温氏着实疼他,不忌。
那夜叫他去打听姑爷在外边甚事。温世幸来,见人静了,就蹲在书房窗下窥听,听得床上二人笑语,一个“你好没良心,我两个好了二三年,今日你得了新鲜,偏我去受用,就把我忘记了。”
又听得姑爷:“我怎敢忘你,他新来乍到,我脱不得,故此今日才躲了来陪你。”
此后听得二人气吁吁了一会,那一个:“你同新人,大约比这个还快活了。”
又听见姑爷:“虽然又是个味儿,但我有三分怕他,得一兴也没有。”
以后便不声。又听了一会,只听得酣呼鼻息,知是睡着了,上来回小的话,见卧房门已关,不敢去敲,立在窗下,时已三鼓,月正午,丫环们都睡熟了,温氏心中气恼,不曾睡着,二则也等温世幸的回话。见窗外有个人影,知是他来了,披衣而起,即走来开门。一看,果是温世幸,遂叫他来,悄悄问他,那小从细禀。温氏知是他表兄弟二人那椿事了,不胜忿恨,怒:“他既如此无耻,我也可以效法!”
遂叫温世幸上床,脱衣共寝。原来这小也常同人后,他那厥比羽健的还壮些,且退有法,分外在行,温氏甚觉得意。事毕之后,悄悄放他去了。此后得空,不时幸。【所以名温世幸也。】次日,羽健来,温氏不似往常,便另是一副面孔,同他话也不说一句,【妇心另是一,自己同小前孔而无羞愧,丈夫同人后则发怒,仿神。】晚间到了床上,温氏把昨夜小听的话说了一遍,:“你也是个宦家弟,这样下无耻的勾当,还想来同我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