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保住了乡亲们的平安。可是这边平了，那边国军，还有八路，又不依，也是要钱要粮。不给吧，就说要以汉罪论。二爷这个维持会长不好维持啊。孩啊，这次回来你还见着二爷了，下趟回来，恐怕只能给二爷上坟了。”说着，好不伤心，老泪又潸然而下。

梁大牙见朱二爷泣不成声，心里很凄凉，陡生一血气，对朱恽轩的孙朱斯栖说：“三弟，找个人，去把蓝桥埠二鬼事的给我叫来。”

朱恽轩一听这话吓坏了，连连摆手说：“使不得使不得。你是八路的大队长，蓝桥埠的鬼二鬼都晓得，专门代，你要是回来，立刻禀报。那是要你脑壳的啊。”

梁大牙不屑地撇撇嘴，说：“他们敢要我的脑壳？听见梁大牙这个名字他们就不敢门。二爷你放心，梁大牙不是以往的梁大牙了。三弟你尽派人去叫，我代他几句。还有，这里的国军八路是谁事？能找到的都找来，你告诉他们，就说八路军陈埠县县大队长梁大牙回来了，要见见他们，单独来见，我保证他们平安无事。谁敢推托，我今夜找上门去。”

朱一刀等人也跟着说：“就是，二爷你老不用怕，有大牙哥和我们呢？我们今天给他们代清楚了，也省得你老人家往后受他们的窝气。”

朱二爷还是哆哆嗦嗦地摇，说：“大牙，你要真是为你二爷好，你就饶了我吧。你今天把他们叫来，明天你走了，我的日就没法过了，得不好，乡亲们都要跟着我受牵连。”

朱家其他人也跟着求情，话说得恳切，梁大牙这才作罢，让朱一刀献上他带来的寿礼——二百块大洋，说：“二爷，我们八路军的官都是清官，不像鬼也不像汉搜刮民脂民膏。这几个钱，是我的一小心意，请二爷笑纳。”

朱恽轩慌不迭地说：“大牙，你这是什么，你们在外面吃苦受累的，挣了几个钱，留着自己吧。二爷也用不着，有了钱没藏，鬼汉国军八路谁要都得给。”

梁大牙哈哈大笑，说：“二爷你放心。来呀，陶中队长，你给二爷留个字据，我说你写——蓝桥埠朱二爷是八路军陈埠县大队长梁大牙的爷。无论是汉鬼国军八路，见了朱二爷，文官下轿武官下。谁敢怠慢，他日倘若遇上我梁大牙，定叫他不得好死。此布。八路军陈埠县大队长梁大牙。”

纸和笔虽然找来了，陶三河却犯起了踌躇。在几个中队长当中，他喝的墨算多的，但是要想把梁大牙的“布告”写明白，他还是力不从心。最后，还是朱斯栖自告奋勇，字斟句酌，才把梁大队长的意思写明白了，又给朱二爷念了一遍。

朱二爷说：“这字据在国军和八路那里或许用，在鬼和汉那里却千万不敢拿来。”

梁大牙说：“在谁那里都用。你老人家不妨试试，再有为难，把这个条拿来给他们看，他们谁敢不给我面，我就要他的命。”

这天半夜，酒足饭饱，梁大牙代了注意事项，让朱一刀和曲歪嘴等人都悄悄地回了一趟家，他自己则掖好双枪，让朱斯栖派人把他的老相好蔡秋香给叫了过来。

第六章

六

梁大牙擅自带领朱一刀等人乘夜黑驰骋百里，给汉维持会长朱恽轩拜寿的消息，在梁大牙发的当天夜里就被李文彬获悉，并以信的方式十万火急地报告了分区和特委。

杨辉接到报告后，雷霆震怒，因当时正在准备护送一批新四军过江，要向国民党的队借路，杨辉同刘汉英约好了会晤，时间不便改动，便委托王兰田到陈埠县查。

王兰田是第二天下午赶到陈埠县的，这时候梁大牙等人已经安全返回，正在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