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勋。”
梁必达吃了一惊,心想这个小闻音是怎么搞的,我这个地方队的分区司令员,怎么又成了野战军的旅长了啊,这不是瞎吗?但转过脸去见东方闻音朝他狡黠地笑,便知其中必有缘故,所以不敢随便说,于是促上路。
上路之后,东方闻音骑上了梁必达特意为她带来的一匹雪青的东洋大,东方闻音从来没有驾驭过这样的庞然大,不免有怯乎。
梁必达说:“别怕,为了迎接你,我驯了它半个月,这东洋牲已经成了中国人民的好朋友,乖得像驴。你尽骑,它要是敢撒野,我一枪崩了它。”
说完,扬起一鞭,打在雪青的上,雪青像是得到了命令,撒开蹄耀武扬威地冲上了驿。
东方闻音小力轻,坐立不稳,急忙抓鞍上的扶手,大叫:“梁必达快来,我要摔下去了。”
梁必达愉快地大笑两声,两猛挤座下枣红腹,追了上去。两并驾齐驱,梁必达扶着东方闻音的后背,一嗓吼得气壮山河:“同志妹你莫害怕,天塌下来有梁必达,地陷下去有梁必达,起来还有梁必达。”
约翰逊在后面也骑了一匹黄,慢腾腾地追上来,红光满面地说:“OK,OK,梁必达先生,是一个,很有浪漫情调,的军官,这在八路军的,军官里,是,不多见的。我,很欣赏,梁必达,先生。”
梁必达扭过脸去,冲约翰逊挤眉地笑笑,并学着约翰逊的腔调,怪气地说:“OK,OK,我,也很欣赏,约翰逊,先生。到了我的地盘,我,梁必达,要请你喝酒,吃野兔。”
渐渐地,东方闻音适应了雪青,脸恢复了红,梁必达松开扶在她后背的手,两并行。约翰逊和警卫分队知趣地落下一段距离。
梁必达问:“东方,你怎么起来了,怎么说我是旅长呢?”
东方闻音说:“先简单地跟你说吧,战争形势起了大的变化,为了适应新的需要,江淮军区成立了野战军第八纵队,我们分区和四分区的队合编组建成第二旅,命令已经下到军区了,你任旅长,张普景同志担任政治委员。你们肩上的担更重了,队可能要拉凹凸山。”
梁必达怔了怔,忽地问:“那你呢,我们还在一起吗?”东方闻音说:“我们还在一起,不过我可能不在你的手下任职了,我另有任务。回去我再详细向你传达。”
梁必达黑着脸,半天不吭气,枣红也善解人意地放慢了步。梁必达说:“什么任务?跟我在一起就是你最大的任务。要是把你调离我的边,就不合适了。”
东方闻音轻轻地碰了梁必达一下,睛里忽然涌上一丝忧郁,说“现在,情况很复杂,日本军队就要投降了,可是战争并没有结束。以后的局面也许更复杂。”
梁必达警觉起来了,说:“就是说,打完了日本鬼,还要跟国民党打?”
东方闻音叹了一气,说:“上级要我们好准备,野战军的成立就是这个准备的一分。”
梁必达了一气,突然笑了,说:“好啊,果然不所料。说老实话,这些天我都有些犯愁,打了这几年仗,打了经验,也打瘾来了。我在想,我这个人就打打杀杀是块好料,英雄也好,好汉也罢,堂堂正正八面威风。像我这样的人,没有仗打了,你说我该怎么办?他娘的还回到蓝桥埠籴粮粜米?那像什么话,不成统嘛,我梁必达好歹是当过司令的人,没仗打了日就轻飘了。好,好,好,就跟国民党打,老先拿刘汉英这个牲开刀。”
梁必达一连叫了几个好,往上狠一鞭,人和一起痛快地往前跃。
第十七章
三
在凹凸山军分区驻地梅岭,盟军观察员约翰逊算是大饱了一回福。在介绍凹凸山分区抗日斗争情况时,梁必达几年来一直暗中练习的演讲技能有了机会大一手,得以充分的发挥。
在介绍了基本情况之后,他又给约翰逊一连讲了好几个故事。讲怎样诱敌,把鬼像狗一样地引伏击圈,然后痛打;讲他和朱预怎样带领小分队神鬼没地潜洛安州,今天怎样杀个鬼,明天怎样捉个汉;讲潜洛安州的战士怎样乔装打扮成年轻的女,诱惑鬼大街小巷追逐“姑娘”然后被悄无声息地割了脑袋;讲洛安州的日伪军如何谈虎变,赌钱赌输了不给钱,赢家咒他不咒别的,咒他门遇上梁大牙。
故事讲得绘声绘、抑扬顿挫、悬念迭起且妙趣横生,讲到惊险,约翰逊的珠瞪得蓝中透绿,讲到彩,洋大哥又抚掌大笑连叫“OK”并且亲切地称呼梁司令员那个人心的不雅的雅号——梁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