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革命不是这么简单的事,的细节,的问题,盘错节纠缠不清,需要的人据情况采取方法疏导解决。如果都张普景的来,不知要撤掉多少人。”
陈墨涵说:“听梁大牙一席话,胜读十年列书。梁大牙能从一个二当到解放军的军长,不能不说有张普景的一分重要功劳。”
梁必达说:“我抗议,我不是二。但你说张普景有功劳,这话你说对了。我这个人,确实有匪气霸气,还有军阀作风,一般的同事是不敢轻易翻我的。记得有一次因为一个的任免,我们两个人争了起来,我持要提,他决反对,桌都拍了起来。他指着我的鼻说我是任人惟亲,还说他要持到底,他说我死都不怕还怕你梁大牙?他妈的他一上火就喊我梁大牙,急了就不顾影响。后来还是我让步了。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没有张普景这样的人跟在后面找我的事,挑我的茬,我还真有把握不住自己。只要张普景跟在后面,我就要小心一,凡事三思而行,不敢为所为,不让他抓住把柄。你们都看来了,张普景一直是我的对立面,可是这个对立面难得啊,他不搞谋诡计,他面对面地搞你,那你还有什么话说?可以这么说,没有张普景几十年来如一日地捋我的辫,那就不知要犯多少错误。可惜啊,可惜,我的好对立面啊,他再也不能跟我斗争了。我是多么希望他还活着,还站在我的面前,还里面挑骨找我的茬。可是,再也不可能了。我真是对不起他,一个军事主官,有这么一个政委,那真是托克思的福,给了我一个张克思。往后,就是再让我当个师长军长,恐怕也很难有这样的好政委跟我搭档了。,没有一个好政委,军长师长好难当啊…”梁必达说不下去了,陈墨涵知他是在抹泪——落到这步境界,梁必达的伤是:真实的。
陈墨涵说:“那时候,我在舒霍埠那边就听说了,说你们内很复杂,有什么江淮派凹凸派之分,没想到你这个凹凸派和张普景那个江淮派最后竟是这样密。”
梁必达说:“什么这派那派?都是革命派。说这派那派,都是江古碑他们自己造的。那时候除了李文彬,所谓的江淮派就是张普景、江古碑和窦玉泉三个人,往下数朱疆也是,但朱疆最终成了我的人,是个决的梁大牙派,他带兵我信得过。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还没问我最看不起的是谁,我跟你讲,那时候我就看不起江古碑,这个人是个坏人,比李文彬坏多了,是小爬虫。李文彬要不是被俘,不一定有江古碑坏。我跟你讲,现在我有个很重要的会,好人就是好人,放到哪里他都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放到哪里他都是坏人。江古碑参加八路,有很大的偶然,他就是参加了国民党,他还是个坏人。参加什么组织可以选择,选择的过程中也有偶然,但是要当好人和坏人就不是偶然的了。你陈墨涵原来是打算投八路的,我是打算投刘汉英的,差错,咱俩调了个个,可是殊途同归,我们还是走到一起来了。可是跟江古碑这样的人就不行了,说起来是同志,一个战壕,一个锅里吃饭,可他还是敌人,他妈的连张普景他都整,还想置老于死地。早知今日,当初完全应该把李文彬的下场转移到他上去。”
陈墨涵愕然:“说来说去,主动权还是在你手里啊?”
梁必达半天没吭气,突然一阵大笑:“那我就是贪天之功为已有了,我哪有那么的心‘啊?我还是习惯这个。叭,送他上西天。”
灯光下,陈墨涵看见梁必达伸右手,指枪状,中指抠了几下,脸上呈现很快活的样。梁必达又说:“搞掉李文彬,是凹凸山国共之间的又一次合作,本是窦玉泉,贵军是文泽远,窦玉泉主动要求由他理这件事,同贵军的文泽远联合牵办的。详细情况我没有过问,反正我知把李文彬掉了,还是贵军的女士下的手。我那时候天天都在琢磨小日本,哪里还能得了那么多?”
从那个夜晚开始,每天劳动回来,两个人自己动手,可的饭菜,偶尔还来小酒。兴或不兴的时候,陈墨涵都喊梁大牙,陈墨涵没有绰号,梁必达就脆叫他白匪。如此,倒也不见恶意,把不是日的日过得还算过得去,当真有些在山野乐不思蜀的味了。
第二十四章
四
这年的八一建军节,不知是哪路神仙开了恩,七二八农场场把在该场接受劳动改造的几个“鬼蛇神”都请了去,大鱼大地款待了一顿。
老家伙们也不客气,东西照吃,牢照发,梁必达喝得摇摇晃晃。据他自己嘟囔,这是他近几年最放量的一次。“当军长的时候,哪敢这么穷凶极恶地喝酒啊?跟张克思在一一个桌上吃饭,你要是不自觉,他敢当众夺你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