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河想了想说:“我想应该是的,我的这些同学都是有责任的。”
凌云河说:“我是这么想的。”
韩陌阡说:“好,这就对了。”
凌云河说:“险情迫在眉睫,个人生死尚且置于不顾,还在乎什么钱呢?我想,真的遇上那样的情况,我们不会想那么多的。”
教室里安静了一会儿,第一个举手的是三区队八班的孙定毅。孙定毅说:“数量的变化标志着地位的变化,但是更重要的是,拿军官薪金也就意味着肩上的责任更重了,一个军官所承受的工作量和职责都比一个士兵要多得多。”
韩陌阡的话说得掷地有声振聋发聩,还有一武断之气。
韩陌阡惊奇状,问凌云河:“你在袋里装这么多钱什么?”
教室里又安静了一阵。
韩陌阡说:“很好。我的第二个问题是,假如,你们现在都已经拿了一年的军官薪金,每个人的袋里都装着六七百元钱,现在了突发事件,对面的山林失火了,需要我们急扑救,你们会义无反顾地投到救火战斗当中吗?是不是要考虑先把袋里的钱安置好了才发?”
大家都不吭气。大家在看着韩副主任的时候,睛里隐隐约约地闪烁着一个问号:“韩副主任,你能得到吗?”
韩副主任读来了那些问号,笑笑说:“当然了,不是什么人都能达到那境界的,但是,回到现实中来,我对大家寄予的希望是,要追求,要有意识地修炼自己,尽量一个净的军人。为什么今天要说这些呢?是因为必须说。我们国家前些年很穷,吃个买个都要计划,连粮都要凭粮票,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粮票,就有吃不饱的可能,我顺便问一句:在座的有没有吃不饱的经历啊?”
“你敢肯定大家都是这么想?”
蔡德罕心里说,
大家说得很闹,惟有蔡德罕笑而不语。
底下议论纷纷,说:“吃不饱的经历太有了,瓜菜代代到最后连瓜菜也没有了。城里人有粮票,好歹有二三十斤怎么说,也能吃个半饱,乡下人说声没吃的一饿能饿上半年,就凭咱这肚功夫,帝国主义就比不了,你让他饿上半年试试?”
韩陌阡说:“作为一个军人,最可耻的莫过于怕死了,而要到不怕死,最起码的一就必须到不钱。忧国忘是军人的基本素质,如果连金钱财产都割舍不下,何谈忘?重财必然轻义,百万家产,重金负累,难免瞻前顾后患得患失,怕死之心必然大于轻财重义之人。中国古代名将中有许多楷模,汉朝大将霍去病功盖世,汉武帝要替他修建府第,霍去病说:匈未去,无以为家。东汉大将援南征趾(也就是今天的越南)得胜归来,光武帝派人劳,安排他好好休息,援说,南方虽然胜了,但是西北还有战事,我请求挂帅再去西征,‘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手中邪?’从这一就能看来了,能够屡建功勋留下英名的,多是那些视钱财为粪土,看待遇如鸿的人,男人财非君,丈夫重义成英雄。这个‘义’,就是正确的人生观。像众多芳千古的著名将领那样,把资利益和神追求的关系理得如此尚,才可以说是修成了军人的正果。大家能够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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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河老老实实地回答说:“随时准备到大队储蓄所里存起来,因为没有地方可。”
韩陌阡看着凌云河,问:“你真的是这么想?”
韩陌阡的正课其实才刚刚开始。
大家心里难免质疑:有这么严重吗?何以见得钱的人就必然怕死?
又说:“一般说来,一个男同志,能不钱就不钱,钱这婆婆妈妈的事应该给女同志去办。我上就很少装钱。现在我们就来谈谈钱的问题。大家都很清楚,用不了多久,当你们提定级之后,每个月发给你们的就不是几元十几元津贴费了,而是五六十元钱的工资,也就是军官薪金。我来提一个问题,拿士兵津贴和拿军官薪金的最大区别是什么?”
韩陌阡微笑着向教室里全人员扫视了一圈,气平缓地说:“是啊,理论上是这样,但是,要真的让全同志都能这样又谈何容易啊。岳飞有一句话‘文官不钱,武官不怕死,天下太平矣。’岳大元帅这话在今天看来,有些病,这是针对他那个时代文官和武官的特说的,并不是说武官就可以钱,文官就可以怕死。但是从某意义上讲,这句话里面有个因果关系,不钱并不一定就不怕死,但钱的人必然怕死。”
翻来。尽韩陌阡再三调凭志愿,但是大家都觉得没有多少不自愿的理由和必要,便纷纷地将两个上衣兜和两个兜翻了来,兜中寥寥无几的东西在光天化日之下暴无遗。
韩陌阡沿着教室里的通来来回回地巡视几遭,发现多数人的袋里没有装东西,仅有的几件东西如下:一把折叠式小剪刀(栗智的,用途是修剪指甲),两张白纸(魏文建的,用途不明),十一杆钢笔(谭文韬等人的,用途显然),再有,就是一些钞票和钢蹦儿,最大的一笔是凌云河的,计有九元四角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