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更重要的还是看看这个老家伙现在是个什么姿态,还能不能审时度势跟上形势。
他不否认,如果他那时候态度暧昧一,姿态稍微放低一,回答的气稍微糊一,那么,这一次司令员一职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了。可是,这样一来,他在某某政委的心目中是个什么地位呢?某某政委说不定会失望的——啊,这个萧天英,表起态来慷慨激昂,事到临就瞻前顾后了,到底还是不能脱俗啊,那就放他一吧,也是革命了大半辈的人了——这完全是有可能的,许多老同志的最后一步都是这么走的——带有照顾的晋升,然后面地退前台。而他没有暧昧,没有糊,他不仅如实地介绍了他对班的看法,还如数家珍般地列举了沈阵雨的优势和政绩,为某某政委提供决策依据。
现在看来,在W军区司令员人选上,当初极有可能就是在他和沈阵雨两个人之间寻找平衡,而且某某政委的倾向意见可能是沈阵雨大于萧天英,但中间现过反复,特别是在他萧天英力荐沈阵雨之后,某某政委又观察了一阵。
萧天英现在无法判断在那颗举世瞩目的伟大的颅里都发生过什么,但他知,正是因为他力荐了沈阵雨,某某政委才曾经一度想让他对沈阵雨“先带一带”也正是因为他一再推让,某某政委才放心了,才对他的人格行了最后的认可——既然他萧天英在这个问题上表现了风亮节,真诚地支持沈阵雨,那么,某某政委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思路这一层,就差不多惊了一冷汗,到底是伟人啊,某某政委厉害啊,自己当初倘若暴一己私心,就会被他尽收底,即使给了他那个职务,某某政委也会有无奈的觉。而萧天英知,下,老同志的问题已经成了某某政委的一件棘手问题,在这情况下,他萧天英的行为对老首长无疑是一温的安。
好了,也算是打了一个大胜仗,即便什么战果也没有,也落个一正气,英明晚节。
想是想通了,但仍然很累。
萧夫人到厨房跟炊事员代清楚,上楼到了萧天英的书房,见萧天英坐在沙发上,四肢大开,把全的重量最大限度地施加给沙发,显示很疲惫的样。
萧夫人问了声:“是不是不舒服?”
萧天英抬起:“不舒服还喝什么酒啊?舒服,舒服得很啊。”
萧夫人看了丈夫一,又悄悄地地退去了。多少年的夫妻生活,已经形成了这样一个默契:在丈夫不愿说话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多问一句。丈夫工作上的事,她更是从不手。知识分的首长夫人和非知识分的首长夫人之间的区别,主要就现在这一上。
“老姜,来,坐一会儿。”
萧天英突然坐了起来,把个庞大的躯收敛起来,给夫人让了一块地方。
萧夫人有些诧异,估计丈夫是有心事了。轻手轻脚地沏了一杯龙井,放在丈夫的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无语地坐在丈夫的边。
沉默。沉默了许久,萧天英举起一只手,放在上,张开五指,向后捋着光泽尚新但已明显稀疏的发,重重地了一长气:“完了,生命到此为止。”
萧夫人心里咯噔了一下,一向温文尔雅的脸上也失去了矜持:“怎么,去医院了?我看你都很正常嘛。”
“我说的是政治生命。政治生命,到此为止。往后,就是苟延残了。”萧天英的这几句话音量不大,但低沉有力,有咬牙切齿的味。
萧夫人的心这才从嗓门回到原。但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要不是关系到丈夫的健康,任是天大的事发生了,萧天英自己不说,她就不会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