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尽心尽力地燃烧着青的生命,他都没有拿到这个证件。它是多么神圣,又是多么庄严,那样的可望而不可及,人民解放军的军官啊,多么辉煌的字!怎么…这世界到底是…怎么啦?连程度这样铜臭熏天的人也拥有这样的证件吗?我们的军队是怎么啦?
常双群竭力控制了愤怒,仍然不动声,说:“那好,我就跟你讲实话吧,你讲的事我记住了。但是,老你给我的价也太低了。我好歹是一个副县长啊,既然了几年城建,行情我还是知的嘛。”
程度愣了愣,突然笑了:“好你个常县长,藏而不啊。,实在的!你说吧,多少,这个数行不行?”
程度又举起了掌,这回翻了三下。
常双群微笑,轻轻地摇了摇。
程度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盯着常双群,像盯着一个司空见惯的血鬼。又把掌晃了四下。
常双群稳如泰山,笑不笑,继续摇。
程度倒一冷气:“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时势造英雄,咱黑这狗日的更黑。”
程度又翻了一下掌,咬牙切齿地说:“二十五,不能再多了,再多了我不来,你拿了恐怕也手。”
常双群终于收敛了冷笑,终于站起了,终于怒不可遏了,一气没有忍住,拍案而起:“老你狗日的为富不仁,你把我常双群看成了什么人?你居然把我军的一个营房长拉下了,这不是毁我长城又是什么?你以为我也是老魏?也是你要喂的驴?你想错了。我不是驴,我是堂堂的共产党领导下的政府副县长,我是个穷光,我什么都不比你多,我就是比你多一正气多一分骨气,别说二十五万,我告诉你老,我常双群万金难买。你听说过没有?当年某某前线有这么一幅楹联——老山路上即便铺满黄金儿才去,为了人民纵是刀山火海老不怕。你的那破钱算得了什么?你的那条路我要是走,百儿八十万我都有了,可是我不能走,也不想走。看在同学一年半的面上,本副县长给你三警告,一是立即同魏文建清帐,魏文建如果有一天翻船,你就是罪魁祸首。二是立即同我的第四工程队断绝经济往来,三天之后我派审计人员驻第四工程队,如果发现有你的勾当在里面,你将接到本县法院的传票。第三,明天一早离开本县,如果在明天中午你没有离开县城,本县的公安机关就有可能以盗窃嫌疑犯的名义拘留你。”
说完,拂袖而去,剩下个程度目瞪呆面如土。
三
蔡德罕终于顺利地拿到了某某企业理学院的大专文凭,并且成绩比较靠前。但是这张文凭作用似乎不是很大。某某企业理学院正经八百的本科生都分不了,他这个函授生当然就更没戏了。韩陌阡找了几个单位帮他联系,一官一兵都不肯拿钱去打,自然办不成事。好单位不去,能够去的效益又不好。有的还不如在N-017当个五人养场的场长。如此,也就安下心来,继续养及开展其他活动。
突然有一天,已经成为籍华人的夏玫玫和另外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从天而降。那个女人蔡德罕和柳潋都不认识,夏玫玫介绍说是黄某某,是她先生的,也是她的远东责任有限公司在中国的总代理,W市分公司的总经理。
夏玫玫最终还是放弃了舞蹈,一则因为年龄大了,二则她又开辟了另外一片艺术天地。夏玫玫于某某某某年冲破了萧天英的严密控制,正式转业,不久之后便同某某某先生结婚,婚后很快就国了,先后辗转于日本、韩国、新加坡等地,最后落脚在利合众国。直到羁居他乡,她才发现,舞蹈这门艺术,不仅是在中国军队,也不仅是在中国,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它的局限。凡是由艺术的地方,都是有控制的。艺术这东西控制好了,可以造福于人类,控制得不好,就是社会的祸害,这是她在三十五岁那年从某某某艺术家上发现的真理。于是她转向另外一艺术——金钱的艺术。这是放之四海均被接受的艺术。新的亢奋因之也就应运而生了。在金钱的舞台上,同样是可以舞蹈的,思维的旋律和望的线条同样可以畅并且疯狂。当然,她和她的先生终归是文化人,即便挣钱,也不能没有文化和艺术佐餐。当他们辛茹苦撑起一片天地之后,就为自己的公司取名为远东文化发展责任有限公司。该公司主要针对中国大陆、香港、台湾、澳门和日本、韩国以及东南亚等地市场,营销古玩、古钱币、古服饰、古文、古…居然十分发达。
蔡德罕和柳潋梦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个平凡的中午接待这么两个特殊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