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方，从一名工人当起，牢记您的教诲，老老实实人，兢兢业业工作，当工人我不惜力气，当我扑得下。教员，只有您能够看得见，我是真正的家徒四啊。我当副县长的时候，分过城建，我没有接受过一分钱贿赂。可是我还是对不起您，我接受过一个亲戚的礼，他是我们地区的人事局副局长。我今天穿的这西服就是他送给我的，烟酒我也收了他的，可是我从来不给他办事。他送东西给我是因为恩，我给他重病的女儿介绍了一个医生，救了孩的一条命。教员，请您原谅我，我是接受了一礼，可是我一不接受也不行啊，我的工资表上只有六百四十元，仅靠这工资，养家糊都成问题，差在外，我不准公款吃喝，又不接受别人的邀请，到饭店吃饭，县政府办公室一个副主任都上雅座，我这个县长只能吃大排档。教员，您看看我这双鞋吧，我足足穿了它九年啊。教员，我对不起您，我不该图那个虚荣，以后，我还要继续以穷为荣，人民政府的一个县长穷一不要，不是因为他没有本事，只能说明他一正气廉洁奉公。教员，今天，您又提醒了我…

常双群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索伏倒在地，放声大哭。韩陌阡向边的凌云河递了个颜，凌云河赶上去把常双群拉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程度了。程度是认真讲迷信的，面对祝教员的坟茔，既不敢讲假话，又不敢把真话说来给大家听，独自一人立在祝敬亚的墓前，嘴里叽叽咕咕念念有词，不知是悲是愧，也是泪纵横。

然后依次是阚珍奇、栗智、单槐树和魏文建。

魏文建往祝教员的坟前站定，神就有一些缥缈了，似乎了一个恐怖的境界，只说了一句“祝教员…”又冷不丁地打住，觉得脑后突然窜一冷风，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悸，转脸向人群望去，竟然发现遇到的都是冷，心里更慌，赶回过来，哭无泪，语不敢，一个念没把住，没防着就喊了声——

“教员，我对不起你，我错了，我有罪啊…教员，我混账啊，我糊涂啊…”一边哭喊还一边拿往地上撞。

这一连串的喊声歇斯底里撕心裂肺，喊得众人骨悚然。除了几个知情的人，其他人全愣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就连韩副主任也愣住了，大睁着双看着魏文建，推了谭文韬和凌云河一把“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把他架起来。”

倒是魏文建自己把主意拿住了，在祝教员的墓前喊了几嗓，控制不住，突然起，挣脱了谭文韬和凌云河，跌跌撞撞地扑向韩陌阡，跪倒在地，仍然是鬼哭狼嚎地喊——

“韩副主任，我错了，我有罪，我坦白，我全代啦，韩副主任，你听我说啊，我一时糊涂啊，我上了贼船啊，我没有正气啊，我正不压邪啊…”韩副主任往后退了两步，喝：“魏文建你给我站起来，有话站起来说。”

“我有罪啊，我坦白，我全代，我全退赔，我…”

韩副主任似乎是明白了，不再发愣，久久地注视着魏文建，又抬起来，仰天长叹：“好啊，又是一个非战斗减员。没想到啊没想到，金钱啦，你真是万恶之首吗？你害了多少人啊，你又害了我军一个优秀的军官。”

人们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韩副主任的睛里一片迷朦一片。

韩副主任无语地看天，看云，看远移动的羊群，看田野里起伏着的金的麦狼。

韩副主任最后说：“起来吧，有错也好，有罪也罢，今天就不要在这里说了，有两个地方你可以说得清楚，一个是纪委，一个是军事法。”

四

谁也没有想到，这次祭奠活动会现这么个曲。

韩陌阡问丛坤茗，要不要给魏文建打一针镇静剂，丛坤茗说，他这是过于张所致，有安定的话，可以给他服一片，没有问题也不大。韩陌阡又问：神方面会不会问题？丛坤茗说：这就要看他的心理负担有多大了，暂时还不好说。不过以前的状况看，还没有失常，工作得的话，可以平静下来。

韩陌阡便代谭文韬、凌云河和常双群把魏文建架到一边休息，然后他自己走到了祝敬亚的墓前——

“首先，我受原W军区顾问组组长萧天英同志的委托，他因事不能前来，我代表他向原W军区炮兵教导大队教员祝敬亚同志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