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抖动,嘴也开始发青了。
赵明说,老陈,你冷静一,撤战斗吧!
陈秋石说,完了,我们上当了,我们翅难逃,我们偷不着蚀把米…万一我上了军事法,我的儿,今年已经十四岁三个月了…
陈秋石已经了方寸,两手发抖,两发直,嘴又现了歪斜,赵明意识到最后的时刻到来了。当机立断,赵明厉声喝,冯参谋,传我命令,队撤战斗,替掩护,向北运动。
冯知良应声而到,站到了赵明的面前。
赵明对陈秋石说,老陈,你上吧,带骑兵排先撤,我来殿后!
突然,陈秋石笑了起来,哈哈大笑,笑得泪。
赵明惊恐地看着陈秋石,慌不择词地说,老陈,你是怎么啦,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陈秋石说,你他妈的才犯病了!老清醒得很!冯参谋,传我命令,机炮连迅速抢占桩山,控制漳河大桥。一营一连,在嵩山地布雷,纵三十米,留下三米通,一连一排就地固守。其余队,撤至峰,构筑阵地,准备迎敌。
赵明意外地发现,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陈秋石的手不抖了,嘴不歪了,目光炯炯,神自若,一副有成竹的气势。
陈秋石说,老赵,看来你多年不打仗了,你不懂,这叫以空间换时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好戏还在后呢。
照陈秋石的计划,在战斗第二阶段,待敌人至西无名地之后,以轻兵突击,然而二营的队受到地侧翼日军火力的猛烈压制居不下,而这边的日军已经巧妙地运动至嵩山地东侧,如果不能迅速突击西侧,嵩山地很有可能易手,陈秋石的战斗目标就很难实现。
陈秋石调来了骑兵排。骑兵排过去的任务主要是警卫和送信,在华北平原上实施冲锋作战缺乏经验,第一冲锋遭到敌人步兵的杀,很快就被堵回来了。再往后,骑兵在背上拼命打,就是不动。
陈秋石在指挥所里举着望远镜急得脚,忽然一下扔掉了望远镜,朝赵明吼了一声,调机关枪,给我压制!
赵明还没有回过神来,陈秋石已经冲指挥所,从夫手里接过缰绳,人刚上,老山羊一声长鸣,红鬃骤然竖起,犹如一彩虹,横空世,疾如星,箭镞一般向嵩山地西侧冲去。那边的骑兵排远远看见老山羊驮着陈秋石冲了过来,神为之一振,那些踌躇不前的战有了榜样,也都扬开四蹄,跟在老山羊的后面,暴风骤雨一般冲向西侧无名地。
赵明在指挥所里组织三机关枪压制敌人火力,看老山羊一当先,而背上的陈秋石,举战刀,在光下挥舞一又一闪电,旋风般地冲向西侧无名地。地上的敌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舞蹈般的攻势惊呆了,茫然不知所措,等他们清醒过来,脑袋已经搬家了。
这次战斗,是陈秋石先士卒为数不多的一次,也是老山羊参加八路军之后初锋芒的一次。
战斗结束后,赵明说,太漂亮了,我从来没有想到,壮烈的战斗中还有这么漂亮的场景。
以后总结战例的时候,成旅长对赵明说,你知临城战斗你们是怎么取得胜利的吗?
赵明说,老陈当机立断,指挥有方啊!
成旅长说,哈哈,你太看陈秋石了。我告诉你,临城战斗的胜利,得益于一个傻遇到了一个更傻的家伙,所以次傻的那个家伙胜利了。
赵明说,临城战斗,毙伤敌人一百六十多,我方伤亡四十不到,这应该是一个很大的胜利,首长为什么还说我们傻?
成旅长说,傻就傻在嵩山地上留下的那一个排,为什么不是一个连,为什么不是两个连?留下一个排的兵力就想造成主力固守的假象,这太冒险了,这就是犯傻。一个排的兵力和鬼死缠烂打,鬼居然没有识破,那就更傻。现在我算发现陈秋石用兵的弱了,心,舍不得队,怕伤亡。
赵明说,我一直没有搞清楚陈秋石的病是真好了还是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