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特殊的武。一个小时前,三团五连六连在袁梅副政委的指挥下,以牺牲大半的代价,在长岭山组织了一场伏击战,查明敌辎重队所载资为铁筏,每车五张,这筏长六米,宽一米五,每张筏可乘坐六人,也就是说,每辆汽车运载的筏可以乘坐三十人,敌两路车队共有一百辆汽车运载的筏,可以乘坐三千人。
祁奥这些天一直气不顺,坐在指挥所里,看陈秋石从容不迫地指江山,心里很不平衡,没来由地打了一个横炮说,陈副司令,我们都没有什么文化,你跟大伙儿说这些没用,缭的。你告诉我们鬼什么时候来,我们在哪里打就行了。
陈秋石克制住情绪,苦笑一下,接着说,同志们可以算一笔账,除了这三千人无须徒步,可以舟楫快速运载,卸下了筏的一百辆军车什么?同样可以运兵,以每辆卡车运二十人计算,又是两千人。这就是敌人的声东击西的全技术支撑。我们没有汽车,没有机械化机动的经验,这就是我们驾驭战局的盲区,敌人利用了我们的盲区。我可以断定,明天西华山烟消云散,明天的紫关就是血战场。
陈秋石说完,指挥所里安静下来,只有外面雪飘飘。
沉寂了很长时间,祁奥提问题,陈副司令,冬季行动已经打了五天了,你一直让我的主力团坐冷板凳,难是让我们在三十铺打阻击,掩护紫关?
陈秋石说,这次你问对了,正是。
祁奥突然提嗓门说,紫关是国军二一二师的防区,我们为什么要给他们打阵?
陈秋石一听这话不是话,怒不可遏,一拍桌喝,祁奥,你是中国人吗?这是全民抗战,统一战线,你敢违抗命令吗?
祁奥不吃这一,呼啦一下站起来说,去你妈的,你是哪个码的?我们淮上支队不给国民党军当炮灰,要当,你自己当吧!
说完,扬长而去。
陈秋石大怒,拍案喝,来人啦,把祁奥给我捆起来!
意外发生了,没有现应该现的场面。特务营长刘大楼凑到陈秋石跟前,鼻说,陈副司令,算了吧,大人不计小人过,祁团长是韩司令的得力将,被韩司令惯坏了,你就包容一吧。
祁奥转过来,挑衅地看着陈秋石,嘻嘻笑,陈副司令,捆我?哈哈,在大别山,还没有谁有这个胆。来吧,老这只胳膊是鬼的炮弹炸的,大不了你再把我的右胳膊卸下来!
陈秋石僵住了,半天才转面而立,像是自言自语,如此军纪,如何打仗?
祁奥说,俺们过去就是这么打的,俺不相信你老陈长了两个xx,能比别人多一来。你到大别山,今天这不顺,明天那不顺。说来说去,我看你对咱们淮上支队没有情。你搞的那一,都是国民党的规矩。你现在又让我们给国民党当挡箭牌,居心何在?
陈秋石从上衣兜里掏一个折叠的文件,哗啦一抖,展开,猛然提嗓门喝,全都有了,立正!
众人猝不及防,情不自禁地都把脚跟靠拢了,连祁奥也不例外。陈秋石说,我现在宣布新四军淮上支队一号绝密命令——
值此反日军冬季攻势大战之际,为统一指挥意志,特授权支队副司令员、前线一号陈秋石以独断专行之权,凡有违抗命令者,就地决。司令员韩君,政治委员赵明。
冯知良瞪大睛盯着陈秋石微微颤抖的手,那双手里捧着的所谓命令,是榆林通站一个小时以前才送来的情报,经他手给陈秋石的。
“命令”宣布完了,祁奥和刘大楼大瞪小,全都傻了。陈秋石怒视刘大楼,还愣着什么,动手!
刘大楼的脑快速转了一圈,上就回过神来,喊了一声,警卫排!
门外五六个战士全副武装哗啦啦拥了来,把祁奥围住了。刘大楼慢吞吞地走上前,下了祁奥的枪。刘大楼说,祁团长,你不能怪兄弟啊,有韩司令的命令啊!
陈秋石挥挥手说,推去,枪毙!
刘大楼说,陈副司令,还真枪毙啊?
话音刚落,叭的一声枪响,弹从刘大楼脚下的砖地上弹起,又飞到土墙上,牢牢地钉成一个铁桩。刘大楼面无人,偷偷看了陈秋石一,陈秋石的枪还冒着青烟。陈秋石说,军中无戏言,你不杀他,我就杀你。
刘大楼心有余悸,赶上前,亲自拧住了祁奥的单臂,把自己的脑袋缩在祁奥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