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颗火的心就有酸溜溜的,心里极不是滋味,但又能说什么,他也有一丝的动摇,想放弃支持两太后而转倾向肃顺、端华等人,但理智和情都使他没有这样。后来的几次合作中,奕譞觉到慈禧太后和恭王奕欣有一说不的微妙关系,但自己又抓不到把柄,就是抓到把柄又能怎样。也许奕譞太多心了,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吃醋吧!
从此,奕譞总在心里总把六哥奕欣当作敌人,确切他说是情敌,兄弟之间闹到这地步,为了一个女人,自己的寡嫂,你说好笑不好笑。
奕欣还在胡思想,醇亲王奕譞已步书房。恭亲王奕欣急忙起施礼让座。
“七弟,新皇刚官,尚有许多事要你服侍,你不在中,来此有什么要事不成?”
奕譞抬看一下恭王奕欣,不知此话如何回答,张了几张嘴,才叹气说:
“六哥,我有话想请教你一下?”
奕欣望见一脸诚意而略带一丝凄苦之的醇亲王奕譞,想到往昔两兄弟之间多年的龃龉,又想到今天迎立的新皇上竟是他的儿,心里一阵难以名状之情。冲着奕譞,肯切他说:
“七弟,你我毕竟是手足之情,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奕譞这才动了几下嘴,开说:
“请六哥给我分析一下,阿哥此番,太后到底有何想法,这么多合适人选,两皇太后为何独选中二阿哥呢?”
奕欣不相信地随反问一句:“七弟果真不知其中原故,还是——?”
奕欣想说奕譞是明知故问,装糊涂,但话到嘴却又咽了下本
奕譞欠了欠说:“六哥,你也认为我很乐意让阿哥吗?”
奕欣见奕譞果然对此事一无所知,是诚心来请教自己,这才坦诚他说:
“圣上冲龄御立皇位,自然需太后辅佐朝政,如此溥字辈阿哥立嗣,两太后便成为太皇太后,不便纵朝政。”
奕譞听了,说:“两太后让二阿哥以先皇继嗣的份承接皇位,这样,她们仍是太后,垂帘听政理所当然,再走一次当年同治皇上的老路,唉——”
“不怎么说,二阿哥能承续大统,总是你的福份呀!”奕欣轻轻捋一下胡须看一奕譞说。
奕譞内心一阵发怵,说:“六哥,这福我可不想享受,我们只想平常人安度平生。”
“登上九五,这可是古往今来人人舍命追寻的事,七弟果真看破红尘,泰然之而心不动?”
“六哥——”奕譞几乎带有一丝哭腔他说:“前朝嘉靖之事,你难不曾听说吗?”
奕欣当然明白,但他不想提及此事,怕动奕譞内心的伤痛。
明朝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死时,因为没有皇嗣,迎立孝宗的弟弟兴献王杭之朱厚熄为皇帝,这就是明世宗嘉靖皇帝。朱厚熄由藩王而承大统,在享大庙时,有人提意拟定世宗生父为皇考,有人则主张应以武宗父为皇考,有人则主张应以武宗父考宗为皇考。双方争执不休,请朱厚熄定夺时,他断然决定以生父兴献王为皇考,但许多朝臣不服,在朝廷上哭谏,连太后也恳请朱厚熄收回成命,结果朱厚熄因此事拘捕几百人,杖死几十人,连太后也被死。
奕欣明白奕譞提及此事的用意,害怕两太后为免走前朝的老路而对自己下毒手。奕欣笑了笑说:
“由你和这慈禧西太后特殊的亲戚关系,她不至于对你怎样吧?”
奕譞轻轻摇了摇说:“六哥,你也开我的玩笑,她是怎样的人你不比我还清楚?”
奕欣一听,脸略微有发涨,淡淡他说:
“七弟,你还为当年的事生我的气吗?我们不过是她手中的一个挡箭的工罢了,都被她所利用而不知觉悟,还相互猜疑,真是可悲。当初这也不能埋怨你,我也有责任,那时毕竟年轻气盛,后来虽然想通了,但又怎好重提当年事,就这样拖了下去,不想你仍没有忘记,今天又提了起来,似乎仍对我有介?”
“六哥———奕譞略带伤地说:“这都是驴年月的陈年旧事了,那不过是年轻时的不成熟,现在怎会记恨那时的蠢事,今天提及不过是想让六哥给我分析一下境,如果真对你有所介,怎会找到你呢?”
“这事你怎样认为呢?”奕欣将话题转到正事。
“我有担心,能保住这上的就是万幸了!”奕譞说着指了指上的官帽。
“唉!这女人确实又狠又辣,当年肃顺、端华的惨死,多个心也是应该的。以防万一,可以自求解脱,看两太后的意思再作打算?”
奕譞也觉得目前只能如此,,沉默片刻才缓缓说:“整日小心翼翼,不求万贯家产与地位显赫,只想清静无为度平生,却不能够。唉,这人生真是令人琢磨不透?”
“七弟,万事想开,也不必太虑,说不定这也是好事,家中能一帝王毕竟是古来的幸事,既然摊上了,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命吧?”
“六哥,二阿哥刚,尚没正式登基,这一阵时间如果有什么风草动的传说,六哥多给提带一下,我走了。”
奕欣送走奕譞,又回到书房,细细思量一下刚才的谈话,觉得奕譞这次是真诚的、不像有什么虚假,苦笑一下,自言自语地对着窗外轻声说:
‘老云:‘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存’。谁知人生的哪步路是福是祸呢?”
奕欣又想起那天同皇上的谈话,这事也许只有自己和同治皇上知,既然皇上归天,自己都这一把年纪何必还妄想什么皇位之事呢?就是坐了,也说不是福是祸,还是这样清静自在呀!只是这皇后阿鲁特氏怀有,立嗣之事也许永无希望,只可惜了皇上对自己的一片诚心,不过,这事能埋怨我奕欣吗?
醇亲王奕譞走恭王府,乎乎地坐在轿中被人抬轿回府,这时天黑将下来。他又像往常一样,来到槐荫斋与儿逗逗乐趣,但到了门前,却又停下步来,这里再没有往昔二阿哥那脆脆的童音和问候阿玛时的动听声音。这时,门半闭半开着,里面却是静悄悄的。奕譞轻轻推门里坐了一会儿,觉得很是无聊,心中老觉得少了什么,他自己亮了灯,环顾下这里的一切,鼻酸酸的,几乎要下泪,但他还是控制住了。
不知呆坐了多久,家人来唤时,奕譞才稍觉轻松一些,来到后堂吃饭。福晋叶赫那拉氏早已等候那里。看着这一桌醇王爷平时最吃的饭菜,奕譞知这是福晋特为自己准备的。
奕譞踏门,福晋急忙起相迎。奕譞知她心里也不好受,轻轻上前拉住她的手,让她坐下,见下有两泪痕,便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