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边用力扯着,左扯右拽,怎么也不能让那风筝线从柳枝上扯下来,她正急得直想哭。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后传来:
“小妹妹,让我来帮你试试好吗?”
芙蓉转过,见是一位官宦人家的弟打扮,红缎圆方块帽,穿一件淡绿绸袍,外罩一件碎暗红甲,人长得眉大,面目端正英俊,透一英武之气。
芙蓉见不像坏人,脸一红,腼腆地一鞠躬,说:
“那也好,有劳公相帮了。”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这少年边说着,边脱下脚上的薄底帮青缎鞋,蹭蹭几下,爬到柳树上,伸手去取那绕在枝的风筝线,但仍是够不着。由于那上面的柳枝太细,不能够继续上爬,他也急得满大汗。在树下张望的芙蓉见他在树上着急,忙冲着树上的少年公喊:
“喂,小哥哥,你有没有刀?把那上面的细枝儿砍断。”
那少年公一听,灵机一动,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他立即掏腰刀,三下五除二将那细柳枝砍断,帮助芙蓉取下了风筝。
芙蓉收回了风筝,走到少年公面前激他说:
“多谢小哥哥!”
“不用客气,我也是趁这大好光来散散步,呼一下新鲜空气,在家读书闷死了!”
“小哥哥是读书人,看你上树的动作还像习武人呢?”
“自小也跟家父学个三脚,不过早荒疏了,有愧家父的教导之心。”
“这么说你父亲一定是个领兵的官员?”
“他现在正在甘肃凉州领兵戍边,”荣禄有得意他说着,顺手拿过芙蓉手中的蝴蝶风筝说:“嗬,这么的风筝,小妹妹真是手巧!”
“小哥哥真会夸奖,你若喜,我哪天给你扎上一个?”
“那太谢谢小妹妹了!”
就这样,他们相识了,从彼此谈话中,芙蓉知这少年公叫荣禄,瓜尔佳瓦,是满州正白旗人,父亲叫长寿,正在甘肃凉州任总兵,他家也就在这附近。
几天后,他们又见面了,芙蓉给荣禄扎了一个大蜻蜒风筝,比她的那只蝴蝶可多了。他们一起放风筝,一起在这天迷人的郊野散步、谈心,荣禄给芙蓉讲一些史书上的趣闻和父亲从边疆带来的故事,芙蓉则给荣禄唱一些她额娘教会的江南小曲儿。每当这个时候,荣禄听到那动听的曲儿,总是如醉如痴,常常神地望着远天上的蓝天白云或傻乎乎地看着芙蓉那白净俏丽的脸和灵灵的大睛。
这时,芙蓉就会大笑着嘲这位少爷公了。然后,荣禄从痴迷中醒来,红着脸跑着追赶边笑边跑的芙蓉,并冲着她大减:
“叫你坏,叫你坏!”
他们疯过,傻过,待平静下来后,荣禄又会快求芙蓉唱曲儿给他听,这时芙蓉又会半推半就地唱起她拿手的曲儿:
诧紫嫣红山烂漫
良辰景似去年
光好来哟
赏心乐事与谁共
奈何天
大好光都付断井残垣
孤单单的少女哟
面前羊群以泪洗面
起初他们十来八天相见一次;后来便三五天相见一次,最后天天相会,虽然会面都没有事先约定,但都不约而同地走到一起,走到他们常去的那棵柳树下,然后再从那棵柳下走,一同散步谈心,有时芙蓉给荣禄带来一些她亲手制作的心,让荣禄吃得直,赞不绝。有时,荣禄也给芙蓉带来一些家中的珍品,让芙蓉玩得兴。
这天,芙蓉把荣禄送给她的一个玛瑙玉坠儿带回家,晚上睡觉的时候,芙蓉把玉坠儿拿给兰儿看:
“,这玉坠儿好看吗?”
“哟,这么,妹妹,在哪捡的?”
“哼!就是小看人,捡的?我才不呢?是人送的。”
“送的?谁?妹妹有情人了?我怎么觉得妹妹这段时间有变样呢?常常曲不离,在家里唱唱,原来是有了情人,是怎样的一个人?”
“,那人叫荣禄,是个总兵的公,他家的别墅就在这附近,人长得帅,也非常有才。对我才好呢?”
“哈,妹妹真有福气。唉!比妹妹还大两岁,何时才能找到个意中人?”
“嘿,想找男人了,那好,我明天给荣禄讲讲,问问他有没有合适的朋友或要好的公,也给找上一个。”
“去你的,你在外面找野男人也想让与你一同合污,羞死人,让额娘知不打死你才怪呢?”
“怪不得那个荣禄会喜妹妹,瞧妹妹这张嘴多会说,还不把那小哄得围着转。唉,妹妹,讲给听听,你是怎样哄那小情人的?”
“,谁像你整日躲在家中看那五经四书,还练习写字绘画,多累人!我才不呢?天的景那么,整日在家不寂寞吗?人常说:哪个男儿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你要去走走就再也不会在家呆住了!”
“哼!我才不呢?谁像你不听额娘的话,整日在外愉情。”
“去,去去!就是坏,也不知帮帮我,就会挖苦我。”
“怎么才能帮你呢?”
“对了,,荣禄让我给绣一个荷包,你知我笨手笨脚的绣不好,你给我绣一个吧?”
“你送给情人的,让帮你绣合适吗?”
“那有什么不合适?给他一个就是。”
几天后,芙蓉把一个的荷包送到荣禄手中。荣禄接过一看,赞叹:
“哦,这么!想不到你还有这等巧手艺儿?”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