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随便闲谈一阵,醇亲王奕譞这才告辞回府。
奕譞走后,慈安又和慈禧谈一阵活,安一下慈禧,让她想开,不必太过伤心,应以国事为重,如今新君尚未登基,有许多事要她料理,千万不能哭坏。接着,慈安又告诫几位值班太监要照顾好小皇上,二阿哥刚来后,起初的生活起居可能不习惯,一定要小心侍候。告诫完毕,慈安才回钟粹。
慈安走后,慈禧也觉有疲倦,便喝退边几位女,帐休息。躺在帐内,慈禧才真正到劳累。不是吗?这多日来可真没少费心思,那皇上虽是自己的亲骨,却如此是个贱骨,吃里扒外,胳膊时向外弯,竟准备把皇权让给奕欣,若真的成了,这位恭亲王一掌权,哪还有她西太后的名份,怎么不令她气恼?更贱的是这阿鲁特氏皇后也非好东西,不听老娘的话,和那皇儿一个鼻孔气。没办法的情况下只好舍孩打狼,不如此你何以成大事?
想到这里,慈禧又是一阵心酸,皇上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是自己十月怀胎掉下的一块心。人常说:虎毒不。可自己竟把亲生儿害死,这到底是为什么?慈禧禁不住心一阵酸楚,泪从两鬓下。
不知过了多久,泪也了,慈禧用手轻一下双鬓,叹气想好好睡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思绪万千。一会儿想到同治,一会儿想到这刚接来的载湉,忽儿想到咸丰,忽儿又想到荣禄、奕欣、奕譞。男人谁都一样,都是那个味儿,换汤不换药,想通了就那么回事。
“小李——”
“小李——”
“喳!老佛爷有何吩咐?”小李不知从哪个角落蹿了上来,一扎到帐前。
“快给我捶捶背。”
“是!”李莲英站起,脱外罩,这才帐中给慈禧太后捶背,他们边捶边谈。
“老佛爷,这次你放心了吧,一切都已随你的愿,完全你的心愿了。”
“话可不能说得那么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在外面也多长个心?”
“小的留心着呢,稍有个风草动,小的都竖着耳朵听,如今我可让老佛爷训练得像耗一般灵。”
此时,慈禧的神快多了,看着惹人喜的小李,笑着说:
“李鸿藻那边怎样?”
李莲英知太后问的是正事,上迎合说:
“没问题,我已经将那吃不吃的老家伙摆平了,他不考虑自己的老骨,还要为他正在官的儿考虑呢?”
“嗯!”老佛爷满意地“不过,还是留意着为好。”
“是,老佛爷!东边该不会有什么怀疑吧?”李莲英关切地问。
“哼!只要我略施小技,东边也就服服贴贴,你放心吧,她是我手中的败将,如今留着她不过是个聋耳朵摆设而已。等过了一段时间,就让她永远休息了。”
“皇后那里如何理?这必须由老佛爷定夺,小的不敢动手。”
“她现在怎样?”
“哭得伤心,不吃也不喝,这对怀中的胎儿可不太好,老佛爷,是否放松儿,让她自由?”
“不行,万一传扬去,可就前功尽弃了,必须严加看守,死活不必过虑,儿都舍去了,何况孙?”
慈禧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也许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这毕竟是自己亲儿的媳妇和骨,她怎能下得了手?
过了一会儿,慈禧叹气说:
“小李,要让她吃饭睡觉,可在关守中给她自由,等分娩之后再说吧!”
“小的一定尽力照办!”
“小李,醇亲王今天来辞却官职,你认为如何?”
“这——”
“没什么,直说吧。”
“小的认为这是好事,可以让他开缺。”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不是东边的从中打把,我当时就准他辞官了,后来只好把此事给廷议,万一廷议众官员不同意他开缺怎么办?”
“醇亲王为何要求开缺呢?”
“这你还不明白吗?载湉被立为新君,虽说是作为大行皇帝咸丰爷儿的继嗣,但他是奕譞的亲生骨,实质上奕譞有太上皇之闲,万一将来朝中诸事对此有所涉及,难他奕譞不怕涉嫌?惹来闲言碎语?前朝嘉靖之大礼仪事他难不知,不怕我两要他的小命,他如今主动提辞职,算他聪明,只是朝中那般蠢臣不知作何想法,是否从中作梗?”
“这——此事可让御前大臣景寿、奕劻、弘德殿行走徐桐从中周旋,代表大臣意见准他开缺。”
“这样也好,不过这事就由你先给他捎个信去,就说这是太后的意思,我想他们心中是明白的。”
“是,小的下午就去行事。”
慈禧太后说着又脱去一件外面的衣服。
不几日,廷议结果下来,同意奕譞开去一切职务,保留亲王世袭的衔。
奕譞从中来,一路上碰见不少王公大臣,不住地向他拱手,不知是喜还是挖苦。理说,辞官一轻,可奕譞的步却越来越重。刚,四名轿夫就早把轿准备停当,一致拱手呼喊老爷上轿。奕譞一肚火正没发,又看这四个不识好歹的人来扰自己的心境,气不打一来,便斥。
“我要什么,这么近的路就不能走,当年领兵打仗,好几百里都跑过来了,谁希罕你们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