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贤士大夫之时多,亲宦官、妾之时少,则自然气质变化,德成就。乞遴选贤士侍劝讲,讲罢,常留二人直日,夜则一人直宿,以备访问。或有小失,随事献规。岁月积久,必能养成圣德。”其二曰:“三代必有师、傅、保之官。师,之教训;傅,傅其德义;保,保其。臣以为傅德义者,在乎防见闻之非,节嗜好之过;保者,在乎适起居之宜,存畏谨之心。乞皇帝左右扶侍祗应人、内臣,并选年四十五以上厚重小心之人,服用玩皆须质朴;及择内臣十人,充经筵祗应,以伺候起居,凡动息必使经筵官知之。”其三曰:“窃见经筵臣僚,侍者皆坐,而讲者独立,于礼为悖。乞今后特令坐讲,以养主上尊儒重之心。臣以为天下重任,惟宰相与经筵,天下治系宰相,君德成就责经筵,由此言之,安得不以为重!”
颐每以师自居,其侍讲,甚庄,言多讽谏。闻帝在中盥而避蚁,问:“有是乎?”帝曰:“有之。”颐曰:“推此心以及四海,帝王之要也。”帝尝凭栏偶折柳枝,颐正曰:“方时和,万发生,不可无故摧折。”帝不悦。
御史吕陶言:“司农少卿范渊,在元丰时提举河工,糜费万,护堤厌埽之人,溺死无算,而功卒不成,乞行废放。”于是黜知峡州,制略曰:“汝以有限之财,兴必不可成之役;驱无辜之民,置诸必死之地。”中书舍人苏轼词也。
夏,四月,己丑,右仆韩缜罢。先是台谏前后论缜过恶甚众,皆留中不报。太皇太后宣谕孙觉、苏辙曰:“退大臣,当存国。缜虽不协人望,要须因其求去而后之。”刘挚等攻之益急,缜遂乞,以观文殿大学士知颍昌府。内批:“缜自以恐妨贤路,故乞外,视矜功要名而去者,缜为得退之,宜于制词中声说此意。”矜功要名,盖指蔡确、章惇也。
诏太师致仕文彦博肩舆赴阙,令河南津置行李。
先是司光除左仆,固辞以疾,乞召用彦博。范纯仁亦以彦博老成,劝帝召致之。及将罢韩缜,太皇太后以御札付光,除彦博太师兼侍中、行右仆事。光奏:“彦博官为太师,年八十一,臣后而位居其上,非所以正大也。”不听。
庚寅,苏辙言:“礼复诗赋,司光乞以《九经》取士,二议并未施行。乞先降指挥,明言来年科场一切如旧,但所对经义兼取注疏及诸家议论,不专用王氏之学,仍罢律义,然后徐议,更未为晚也。”
辛卯,司光乞“令提刑狱司指挥逐县令佐,量乡村人有阙者,一面申知上司及本州,更不候回报,即将本县义仓及常平仓米谷直行赈济。夏秋成熟,令随税送纳,毋得收息。令佐有能用心存恤,民不移者,优与酬奖;否则取勘闻奏。”从之。
辛卯,诏:“诸路旱伤,蠲其租。”
壬辰,以旱虑囚。
癸巳,特、荆国公王安石卒,年六十有六。
安石忮,自信所见,执意不回。至议变法,在廷执不可,安石傅经义,己意,辨论辄数百言,众不能诎。甚者谓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罢黜中外老成人几尽,多用门下儇慧少年。久之,以旱引去。洎复相,岁馀罢,终神宗世不复召。安石著《日录》七十卷,如韩琦、富弼、文彦博、司光、吕公著、范镇、吕诲、苏轼及一时之贤者,皆重为诋毁,晚居金陵,于钟山书室多写“福建”三字,盖恨为吕惠卿所误也。及卒,司光于病中闻之,亟简吕公著曰:“介甫文章节义,颇多过人,但不晓事,而喜遂非,今方矫其失,革其弊。不幸介甫谢世,反覆之徒,必诋毁百端。光以为朝廷特宜优加厚礼,以振起浮薄之风。”其不修怨如此。
戊戌,辽主北幸,遣使加统军使及静化军节度使爵秩,仍赐赍诸军士。
辛丑,诏:“执政大臣各举可充馆阁者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