殆十年。此四人者,权势烽焰,张灼中外,幸而先帝神武,足以镇厌,不然,其为祸岂减汉、唐宦者哉!”侍御史林旦亦以为言。诏并降官,宪、中正、得一提举观,用臣监太平州税务。
辛亥,文彦博对,命其贻庆扶掖上殿,赐贻庆金紫章服。
扬王颢、荆王頵并特授太尉。
司光请立经明行修科,岁委升朝文武各举所知,以勉厉天下,使敦士行,以示不专取文学之意。若所举人违犯名数,必坐举主毋赦。于是诏:“自今凡遇科举,令升朝官各举经明行修之士一人,俟登第日,与升甲。罢谒禁之制。”
知诚州周士隆抚纳谿峒民一千三百馀,赐士隆银帛。
癸丑,三省言:“尚书六曹,职事闲剧不等,今减定,以主客兼膳,职方兼库,都官兼司门,屯田兼虞,定为三十五员。”又言:“常平奏秋敛散,以陈易新,及岁饥赈贷,主司并依法推行。降贷常平钱谷,丝麦丰熟,随夏税先纳所输之半,愿并纳者,止息一分。”并从之。
五月,丁巳朔,以资政殿大学士兼侍读韩维为门下侍郎。
罢诸路重禄,复熙宁前旧制。
辽自群太保萧托辉括群牧实数以定籍,厥后柬册国岁贡千匹,女真诸国及铁骊诸岁贡良,仍禁朔州路鬻羊于南朝,吐浑、党项鬻于西夏,以故牧蕃息,多至百有馀万。辽主赏群牧官,以次阶。
庚申,夏国遣使来贺即位。
壬戌,诏侍从、台官、监司各举县令一人。
丁卯,刘挚上疏曰:“学校为育材首善之地,教化所从,非行法之所。虽群居众聚,帅而齐之,不可无法,亦有礼义存焉。先帝养士之盛,比隆三代。然太学屡起狱讼,有司缘此造为法禁,烦苛甚于治狱,条目多于防盗,上下疑贰,以求苟免。尤可怪者,博士、诸生禁不相见,教谕无所施,质问无所从,月巡所隶之斋而已。斋舍既不一,随经分隶,则又《易》博士兼巡《礼》斋,《诗》博士兼巡《书》斋,所至备礼请问,相与揖诺,亦或不一言而退,以防私请,以杜贿赂。学校如此,岂先帝所以造士之意哉!愿罢其制。”戊辰,诏孙觉、顾临、程颐同国监长贰修立太学条制。
己巳,幸扬王、荆王第,官其九人。
乙亥,苏辙言:“前参知政事吕惠卿,诡变多端,见利忘义。王安石初任执政,以为心腹,青苗、助役,议其手。韩琦始言青苗之害,先帝翻然悟,退安石而行琦言。当时执政皆闻德音,安石亦累表乞退,天下欣然有息肩之望矣。惠卿方为小官,自知失势,上章乞对,力邪说,荧惑圣听,巧回天意。为馆殿,摄行内侍之职,亲往传宣,以起安石,肆其伪辨,破难琦说,仍为安石画劫持上下之策。自是诤臣吞声,有职丧气,而天下靡然矣。至于排击忠良,引用邪党,惠卿之力,十居八九。其后又建手实簿法,尺椽寸土,检括无遗,豚狗彘,抄答刂殆遍,小民怨苦,甚于苗役。又因保甲正长,给散青苗,结甲赴官,不遗一,上下动,不安其生,遂至河北人移。旋又兴起大狱以恐胁士人,如郑侠、王安国之徒,仅保首领而去。其心本株连蔓引,涂污公卿,独赖先帝仁圣,每事裁抑,故不得穷极其恶。既而惠卿自以赃罪被黜,于是力陈边事,以中上心。其在延安,始变军制,杂用蕃、汉,违背情,坏边政。西戎无变,妄奏警急,擅领大众,涉戎境,竟不见敌,迁延而归,恣行欺罔,立石纪功。自是戎人怨叛,边鄙扰,河、陇困竭,海内疲劳。永乐之败,大将徐禧,本惠卿自布衣保荐擢任,始终协议,遂付边政;败声始闻,震动宸极,驯致不豫。安石之于惠卿,有卵翼之恩,有父师之义,方其求,则胶固为一,更相汲引,以欺朝廷。及其权位既均,反相噬。始,安石罢相,以执政荐惠卿,既已得位,恐安石复用,遂起王安国、李士宁之狱以抳其归。安石觉之,被召即起,迭相攻击,期至死地。安石之党,言惠卿使华亭知县张若济借豪民钱置田产等事,朝廷遣蹇周辅推鞫,狱将而安石罢去,故事不复究,案在御史,可履视也。惠卿发安石私书,其一曰“无使齐年知”,齐年者,冯京也,先帝犹薄其罪;惠卿复发其一曰“无使上知”,安石由是得罪。夫惠卿与安石,肺肝,托妻,平居相结,唯恐不,故虽欺君之言见于尺牍,不复疑间。惠卿方其无事,已一一收录以备缓急之用,一旦争利,随相抉擿,不遗馀力。此犬彘之所不为,而惠卿为之!惠卿用事于朝廷,首尾十馀年,执威柄,凶焰所及,甚于安石。乞陛下断自圣意,略正典刑,追削官职,投畀四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