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亥,边臣言夏人寇麟、府二州。壬辰,诏:“州民为寇所掠,庐舍焚者给钱帛,践稼者赈之,失者官贷市之。”
癸巳,策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丁酉,王普等迁官有差。
诏:“岁内库缗钱五十万,以备边费。”
丙申,辽主还上京。
己亥,日本遣使贡于辽。
甲辰,幸上清储祥。壬,成,议将肆赦,王岩叟曰:“昔天禧中祥源成,治平中醴泉成,皆未尝赦。古人有垂死谏君无赦者,此可见赦无益于圣治也。”乃止。
冬,十月,丁卯,有星昼东北。
庚午,朝献景灵,还,幸国监,诣至圣文宣王殿行释奠礼,一献再拜。太学国祭酒丰稷讲《尚书·无逸》终篇。遂幸昭烈武成王庙,肃揖,礼毕,还内。先是范百禄转对,请视学,故有是举。
癸酉,御史中丞郑雍、侍御史杨畏对甚久,论刘挚及苏辙也。雍言:“挚善牢笼士人,不问善恶,虽赃污久废之人,亦以甘言诱致。”因挚党人姓名:王岩叟、刘安世、韩川、硃光、赵君锡、梁焘、孙升、王觌、曾肇、贾易、杨康国、安鼎、张舜民、田谅、叶仲、赵之、盛陶、龚原、刘概、杨国宝、杜纯、杜纮、詹适、孙谔、硃京、传庆、钱世荣、孙路、王韶、吴立礼,凡三十人。左正言姚勔奏,并言挚朋党不公。右正言虞策言挚亲戚赵仁恕、王巩犯法,施行不当。甲戌,挚以巩为姻家,辙以尝荐巩,皆自劾,诏答不允。辙又言:“顷复见台官安鼎亦论此事,谓臣欺罔诈谬,机械巧,则臣死有馀责,有何面目尚在朝廷!然鼎与赵君锡、贾易等同构飞语,诬罔臣兄轼以恶逆之罪,赖圣鉴昭察,君锡与易即时降黜。鼎今在言路,是以尽力攻臣,无所不至。伏乞早赐责降,使鼎私意得伸。”丁丑,辙与挚俱宣押对,对已,押赴都堂。挚先,待命于僧舍,乞赐罢免。庚辰,王岩叟言:“方今戮力尽忠之臣,挚居其最,岂可因一二偏辞,轻示遐弃,安知其间无朋邪挟私而与群为地者?”不报。太皇太后独遣中使赐苏辙诏,谕令早省供职。
辛巳,帝谓吕大防曰:“论刘挚者已十八章,初不为王巩事,乃邢恕过京师,挚与通简,又延接章惇之,牢笼为它日计。”
初,邢恕谪永州,舟行过京师,刘挚故与恕善,因以简别挚,挚答简,其末云:“为国自,以俟休复。”持简者问监东排岸官茹东济:“恕舟安在?”东济,倾险人也,数有求于挚,弗得,怨之,亟取挚简,录其本送郑雍、杨畏;二人方附吕大防,因释其语上之。以“休复”为“复明辟”之复,谓挚劝恕俟太皇太后它日复辟也。又章惇诸故与挚游,挚亦间与之接,雍、畏遂谓挚延见接纳,为牢笼之计。帝于是始有罢挚意。太皇太后亦怒,面谕挚曰:“言者谓卿通匪人,为异日地,卿当一心王室。若章惇者,虽以宰相之,未必乐也。”挚惶恐,退,上章自辨,且求去位。奏,不报。
辽命燕国王延禧为天下兵大元帅,总北南院枢密使事。
癸未,诏京西提刑司,岁给钱二十万缗,以奉陵寝。
是日,王岩叟奏:“臣之区区有所言,不为一刘挚,为陛下惜腹心之人。”太皇太后宣谕曰:“垂帘之初,挚排斥邪,实为忠实。但此二事,非所当为也。”岩叟曰:“言事官未必皆忠直。杨畏乃吕惠卿党,但除陛下腹心,与邪开路耳。”甲申,岩叟复上疏言之。时已有诏锁学士院草麻制罢挚,而岩叟未知也。
十一月,乙酉朔,挚罢为观文殿学士、知郓州。麻制以从挚所乞为辞。给事中硃光封还,曰:“挚有功大臣,一旦以疑而罢,天下不见其过。”言者以光为党,亦罢知亳州。
挚峭直,有气节,不为利怵威诱。自初辅政至为相,修严宪法,辨白邪正,孤立一意,不受请谒。然勇于去恶,竟为朋谗奇中,天下惜之。
初,卫朴历后天一日,元祐五年十一月癸未冬至,验景长之日,乃在壬午,遂改造新历。至是历成,壬辰,诏以《元祐观天历》为名。
庚,辽主如藕丝淀。
辛丑,中书侍郎傅尧俞卒。太皇太后谓辅臣曰:“尧俞,金玉人也,惜不至宰相。”帝辍朝临奠,谥宪简。
初,司光尝谓邵雍曰:“清、直、勇三德,人所难兼,吾于钦之见焉!”雍曰:“钦之清而不耀,直而不激,勇而不猛,是为难耳。”钦之,尧俞字也。
甲,辽主望祀木叶山。以武定军节度使窦景庸为中京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