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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纪三(7/10)

四百多年,应当的啊!

[13]故齐国人娄敬去防守陇西,经过洛,解下绑在车前牵引的横木,穿着羊袄,通过齐人虞将军求见帝刘。虞将军想要给他穿华丽鲜亮的衣服,娄敬说:“我若穿的是丝绸,就着丝绸去谒见;若穿的是麻布,就麻布去谒见,终究不敢冒昧地更换衣服。”这时虞将军便去向帝报告。帝即召见娄敬,并询问他。娄敬说:“陛下定都洛,难是想与周王朝一比隆盛威势吗?”:“是啊。”娄敬说:“陛下夺取天下的途径与周朝不同。周朝的祖先,从后稷被唐尧封在邰地起,积累德政善行十多代,以至于到太王、王季、文王、武王时期,诸侯自行归附,终于灭掉殷商作了天。到了周成王登位,周公辅佐他,才营建洛邑,因为认为这里是天下的中心,各地诸侯前往纳土贡和赋税,所走的路里程相等。君主有德行就容易靠此统治天下,没有德行就容易由此而亡国。所以周王朝盛的时候,天下和睦,诸侯、四方外族没有不臣服,奉上他们的贡赋的。待到周王朝衰弱时,天下没有谁前来朝贡,周王朝也已无法驾驭制约了。这不仅是由于它的德行微薄,而且是由于形势衰弱了的缘故。如今陛下从丰、沛起兵抗秦,席卷蜀郡、汉中郡,平定秦地雍、、翟三国,与项羽在荥、成皋之间作战,经过大战七十次,小战四十次,使天下百姓肝脑涂地惨遭杀戮,老老少少的尸骨暴在荒野之中,数都数不过来,哭泣的悲声还未断绝,伤残的人员还不能行走,就想与周成王康王时代的隆盛威势相比,我私下里认为这是很不相称的。况且秦地依靠华山濒临黄河,四面都有险要关隘为屏障,如果突然有急情况发生,百万军队可以立即就调动停当。依靠秦地原有的基础,凭借那里富饶沃的土地,这即是所谓的天然府库的优势啊。陛下函谷关在那里建都,崤山以东地区就算是了,秦国的旧地也仍然可以完整地据有。同别人争斗,不卡住他的咽,从后背拍击他,是不能大获全胜的。现在陛下如果能占据秦国的故地,这也即是扼住了天下的咽且又攻击它的后背了。”帝询问群臣。群臣都是崤山以东地区的人,便抢着发言:“周朝统治了几百年,而秦朝经历两代就灭亡了。洛东有成皋,西有崤山、渑池,背靠黄河,面向伊、洛二河,它的固也是足可依赖的了。”帝又问张良。张良说:“洛虽然有这样稳固的地势,但它的中心地区狭小,方圆不过几百里,田地贫瘠,四面受敌,因此这里不是用武之地。而关中地区东有崤山、函谷关,西有陇山、蜀地的岷山,沃野千里,南有、蜀的富饶资源,北有胡地草场畜牧的地利。倚仗三面险要的地形防守,只用东方一面来控制诸侯。倘若诸侯安定,即可通过黄河、渭河路转运天下的粮,西上供给京都;如若诸侯发生变故,也可顺而下,足够用以转运资。这就是所谓的固的城墙千里之长,富庶的天然府库之国啊。娄敬的建议是对的。”帝当天就起驾动向西发,定都长安,并授任娄敬为郎中,崐称为奉君,赐姓刘。

[14]张良向来多病,随从函谷关,就静居行气,不吃粮,闭门不,说:“我家的人世代韩国的宰相,及至韩国灭亡,我不吝惜万金资财,为韩国向大的秦王朝报仇,使天下震动。如今凭借三寸之成为皇帝的军师,被封为万侯,这已是一个平民所能享有的最待遇了,对我来说足够啦。我只望抛开人间俗事,将追随仙人赤松去云游罢了。”

臣司光曰:大凡有生就有死,犹如黑夜过后是白天一样的必然。自古至今,原本就没有超越自然而独立存在的事张良的明辨是非通晓事理而论,他是完全知神仙不过是些虚幻奇异的东西罢了。但他却要随同赤松远游,他的聪明智慧是可以知的了。功勋和名位之间,正是为人臣的人所难于长久立足之。即如帝刘所称的,不过只三个才能众的人罢了。但是淮侯韩信被诛除,相国萧何被拘禁到狱中,这不就是由于功名已达到巅峰却还不止步的缘故吗!所以张良借与神仙游相推脱,遗弃人间凡事,视功名如同外之,把荣誉利禄抛在脑后,所谓“明哲保”者,张良即是个榜样。

[15]六月,壬辰(初三),帝大赦天下。

[16]秋季,七月,燕王臧荼反叛,帝亲自率军征讨臧荼。

[17]赵景王张耳、长沙王吴芮都去世了。

[18]九月,帝俘获了臧荼。壬(二十六日),封太尉长安侯卢绾为燕王。卢绾家与帝是同乡,卢绾又与帝同一天生,幸卢绾,群臣没有敢埋怨的,因此就特立卢绾为王。

[19]项羽过去的将领利几反叛,帝又亲自带兵击败了他。

[20]闰九月,帝改修长乐

[21]项羽手下的将领钟离昧,向来跟楚王韩信友好。项羽死后,他就逃来归附了韩信。汉王刘很怨恨钟离昧,听说他在楚国,就诏令楚王逮捕他。这时韩信刚到他的封国,巡视所辖县邑,都有成队军队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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