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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纪四(8/10)

,应该趁他尚未发动先行诛杀。”帝读了他的举报信,对萧何说起,萧何认为:“黥布不至于事,恐怕是仇人妄行诬告他。可以先把贲赫抓起来,派人暗中查验黥布。”黥布见贲赫畏罪逃去向帝控告,本来已经疑心他会说本国的谋;汉朝使者又来,查验不少证据;便杀光贲赫全家,发兵反叛。关于黥布造反的报告传至,帝于是赦免贲赫,任命为将军。

帝召集众将询问对策,大家都说:“发兵征讨,坑杀这家伙罢了,他有什么能耐!”汝侯滕公夏侯婴召来原楚国的令尹薛公,向他征求意见。薛公说:“黥布当然要反。”夏侯婴问:“皇上割地封给他,又分赐爵位让他称王,还有什么造反的理?”薛公回答:“皇上前不久杀了彭越,再早些还杀了韩信,他们三人,功劳相同是三位一的,他自己疑心大祸降临,所以便造反了。”夏侯婴将此话告诉帝,帝于是传来薛公,问他,薛公回答说:“黥布造反不足为怪。但是,如果他采用上策,崤山之东便不再是汉朝所有的了;如果他采用中策,两方谁胜谁负还难以预料;如果他采用下策,那么陛下就可以枕无忧了。”帝问:“什么是他的上策?”回答说:“向东攻取吴地,向西夺占楚地,吞并齐地,占据鲁地,传令给燕、赵两地,让他们固守本土,那么崤山以东就不在汉朝手中了。”“什么是他的中策?”“向东攻取吴地,向西夺占楚地,吞并韩地,占据魏地,掌握敖仓的储粮,阻成皋通,那么谁胜谁负就难以预料。”“什么是他的下策?”“向东攻取吴地,向西夺占下蔡,然后把辎重送回越地,自己回到长沙,那么陛下就可以枕无忧,汉朝就没事了。”帝又问:“他将会使哪计策呢?”薛公说:“必使下策。”帝问:“为什么他会舍弃上、中策而采用下策呢?”薛公答:“黥布其人,原是个骊山的刑徒,自己奋力爬到王的位,这些都使他只顾自,不顾以后崐,更不会为百姓长远打算。所以说他必采用下策。”帝说:“好!”下令封薛公一千。于是立皇刘长为淮南王。

这时,帝正有病,想让太前去攻黥布。太的宾客东园公、绮里季、夏黄公、角里先生劝建成侯吕释之说:“太统领大军,有了功劳地位已无以再增,没有功劳便从此受祸。你何不赶快去请求吕后,抓个机会在皇上面前哭求说:‘黥布是天下闻名的猛将,擅长用兵。而我方众将领又都是过去与陛下平起平坐的旧人,要是让太指挥这些人,无异于让羊去驱使狼,无人听命于他。况且假使黥布知,便会击鼓向西,长驱直了。皇上您虽然有病,也要勉上帘车,躺着指挥,众将领就不敢不尽力。皇上虽然生病困苦,为了妻儿女还是要自己振作一下!’”于是吕释之立刻连夜求见吕后。吕后找个机会对泪哀求,照四位宾客的意思说了。帝说:“我本知这小派遣,还是我自己去吧!”

于是帝亲自统领大兵向东发,君臣留守朝中,都送行到霸上。留侯张良生了病,也支撑,来到曲邮,对帝说:“我本应随您征,但实在病重。黥布那些楚国人剽悍凶猛,望皇上不要和他拼!”又建议帝让太为将军,监领关中军队。帝说:“张先生虽然有病在,请勉躺着辅佐太。”当时,叔孙通是太的太傅,张良代理少傅之事。帝又下令征发上郡、北地、陇西的车、骑兵,、蜀两地的材官及京师中尉的军队三万人,作为皇太的警卫队,驻扎在霸上。

黥布造反之初,对将说:“皇上老了,讨厌兵事,肯定不能来。要是派各大将,其中我只怕韩信、彭越,但他们现在都死了。其他人全不值得担心。”所以决心反叛。他果然像薛公说的那样,向东攻击吴地的荆王刘贾,刘贾败逃死在富陵;黥布胁迫刘贾的全兵士,渡过淮河攻打楚王刘。刘发兵在徐县、僮县一带迎战,他把军队分为三支,想以互相救援奇制胜。有人劝说楚将:“黥布善于用兵,人们平时就惧怕他。何况兵法说:‘诸侯在自己领土上作战,士兵极易逃散。’现在楚军分为三支,敌军只要打败一支,其余的就会逃跑,哪能互相援救呢!”楚王不听,结果被黥布攻破一支,另两支果然便四散了。黥布于是引兵西

十二年(丙午,公元前195年)

冬季,十月,帝刘与黥布军队在蕲西对阵。黥布军队十分锐,帝便在庸城固守。远远望去,黥布军队的布阵如同当年的项籍军队,帝心中厌恶。他与黥布互相望见,远远地质问黥布:“你何苦要造反?”黥布崐回答说:“想当皇帝而已!”帝怒声斥骂他,于是双方大战。黥布军队败退而逃,渡过淮河,虽然几次停住阵脚再战,仍不能取胜。他只好与一百余人逃到长江南岸,帝便另派一员将军继续追击。

帝凯旋,路过沛县,留下来,在沛举行酒宴。把旧友、父老、女长辈、家族弟全召来陪同饮酒,共叙旧情,笑作乐。酒喝到畅快时,帝自己作歌,欣然起舞,唱到慷慨伤怀之时,洒下了几行泪。帝对沛县父老兄弟说:“游悲故乡。我以沛公名义起事诛灭秦朝暴逆,才夺取了天下。现在把沛县当作我的汤沐邑,免除县中百姓的赋役,世世代代不予征收。”帝在沛县饮酒乐十余天后,才离去。

汉朝将军在洮南、北追击黥布残军,都大获全胜。黥布曾与番君吴芮结有婚姻之好,所以长沙成王吴臣便派人诱骗黥布,假称想和他一起逃到南越去。黥布果然相信,与使者前往,结果在布兹乡农民田舍被番人杀死。

平定代郡、雁门、云中等地,在当城将陈斩首。

帝因为荆王刘贾没有后人,便改荆国为吴国。辛丑(二十五日),立兄长刘仲的儿刘濞为吴王,辖三个郡五十三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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