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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纪六(4/10)

言曰:‘听言之,必以其事观之,则言者莫敢妄言。’今或言礼谊之不如法令,教化之不如刑罚,人主胡不引殷、周、秦事以观之也!人主之尊譬如堂,群臣如陛,众庶如地。故陛九级上,廉远地,则堂;陛无级,廉近地,则堂卑。者难攀,卑者易陵,理势然也。故古者圣王制为等列,内有公、卿、大夫、士,外有公、侯、伯、、男,然后有官师、小吏,延及庶人,等级分明而天加焉,故其尊不可及也。

“里谚曰:‘投鼠而忌。’此善谕也。鼠近于,尚惮不投,恐伤其,况于贵臣之近主乎!廉耻节礼以治君,故有赐死而亡戮辱。是以黥、劓之罪不及大夫,以其离主上不远也。礼:不敢齿君之路,蹴其刍者有罚,所以为主上豫远不敬也。今自王、侯、三公之贵,皆天之所改容而礼之也,古天之所谓伯父、伯舅也;而令与众庶同黥、劓、髡、刖、笞、傌、弃市之法,然则堂不无陛虖!被戮辱者不泰迫虖!廉耻不行,大臣无乃握重权、大官而有徒隶无耻之心虖!夫望夷之事,二世见当以重法者,投鼠而不忌之习也。臣闻之:履虽鲜不加于枕,冠虽敝不以苴履。夫尝已在贵之位,天改容而礼貌之矣,吏民尝俯伏以敬畏之矣;今而有过,帝令废之可也,退之可也,赐之死可也,灭之可也;若夫束缚之,系緤之,输之司寇,编之徒官,司寇小吏詈骂而榜笞之,殆非所以令众庶见也。夫卑贱者习知尊贵者之一旦吾亦乃可以加此也,非所以尊尊、贵贵之化也。古者大臣有坐不廉而废者,不谓不廉,曰簠簋不饰’;坐污秽、男女无别者,不曰污秽,曰‘帷薄不修’;坐罢不胜任者,不谓罢,曰‘下官不职’。故贵大臣定有其罪矣,犹未斥然正以呼之也,尚迁就而为之讳也。故其在大谴、大何之域者,闻谴、何则白冠氂缨,盘加剑,造请室而请罪耳,上不执缚系引而行也;其有中罪者,闻命而自弛,上不使人颈盭而加也;其有大罪者,闻命则北面再拜,跪而自裁,上不使人捽抑而刑之也。曰:‘大夫自有过耳,吾遇有礼矣。’遇之有礼,故群臣自熹;婴以廉耻,故人矜节行。上设廉耻、礼义以遇其臣不以节行报其上者,则非人类也。故化成俗定,则为人臣者皆顾行而忘利,守节而伏义,故可以托不御之权,可以寄六尺之孤,此厉廉耻、行礼谊之所致也,主上何丧焉!此之不为而顾彼之久行,故曰可为长太息者此也。”

谊以绛侯前逮系狱,卒无事,故以此讥上。上纳其言,养臣下有节,是后大臣有罪,皆自杀,不受刑。

◎ 七年戊辰,公元前一七三年

冬,十月,令列侯太夫人、夫人、诸侯王及吏二千石无得擅征捕。

夏,四月,赦天下。

六月,癸酉,未央东阙罘罳灾。

民有歌淮南王者曰:“一尺布,尚可;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帝闻而病之。

◎ 八年己巳,公元前一七二年

夏,封淮南厉王安等四人为列侯。贾谊知上必将复王之也,上疏谏曰:“淮南王之悖逆无,天下孰不知其罪!陛下幸而赦迁之,自疾而死,天下孰以王死之不当!今奉尊罪人之,适足以负谤于天下耳。此人少壮,岂能忘其父哉!白公胜所为父报仇者,大父与叔父也。白公为,非取国代主,发忿快志,剡手以冲仇人之匈,固为俱靡而已。淮南虽小,黥布尝用之矣,汉存,特幸耳。夫擅仇人足以危汉之资,于策不便。予之众,积之财,此非有胥、白公报于广都之中,即疑有专诸、荆轲起于两之间,所谓假贼兵,为虎翼者也。愿陛下少留计!”上弗听。

有长星于东方。

◎ 九年庚午,公元前一七一年

,大旱。

◎ 十年辛未,公元前一七零年

冬,上行幸甘泉。

将军薄昭杀汉使者。帝不忍加诛,使公卿从之饮酒。令自引分,昭不肯;使群臣丧服往哭之,乃自杀。

臣光曰:李德裕以为:“汉文帝诛薄昭,断则明矣,于义则未安也。秦康送晋文,兴如存之;况太后尚存,唯一弟薄昭,断之不疑,非所以母氏之心也。”臣愚以为法者天下之公,惟善持法者,亲疏如一,无所不行,则人莫敢有所恃而犯之也。夫薄昭虽素称长者,文帝不为置贤师傅而用之典兵;骄而犯上,至于杀汉使者,非有恃而然乎!若又从而赦之,则与成、哀之世何异哉!魏文帝尝称汉文帝之,而不取其杀薄昭,曰:“舅后之家,但当养育以恩而不当假借以权,既罪法,又不得不害。”讥文帝之始不防闲昭也,斯言得之矣。然则母心者,将慎之于始乎!

译文

汉纪六 汉文帝前三年(甲,公元前17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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