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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纪六(6/10)

来京,想任命为御史大夫。有人说季布勇武难制、酗酒好斗,不适于皇帝的亲近大臣,所以,季布到京后,在官邸中滞留一个月,才得到召见,并令他还归原任。季布对文帝说:“我本无功劳而有幸得到陛下信,担任河东郡守,陛下无故召我来京,必定是有人向陛下言过其实地推荐我。现在我来京,没有接受新的使命,仍归原任,这一定是有人诋毁我。陛下因一人的赞誉而召我来,又因一人的诋毁而令我去,我恐天下有识之士得知此事,会有人以此来窥探陛下的浅得失!”文帝默然,面,过了好久才说:“河东郡,是我重要而得力的郡,所以特地召你来面谈。”

文帝提议让贾谊任公卿,许多大臣贬责贾谊说:“这个洛人,太年轻,学问不,极力要掌握大权,扰朝廷大事。”于是,文帝以后也就疏远贾谊,不采纳他的意见,把他外放为长沙王的太傅。

绛侯周在前往封地之后,每当河东郡的郡守、郡尉巡行县级属地来到绛地,周怕他们是受命前来捕杀自己,经常穿铠甲,令家中人手执兵,然后与郡守、郡尉相见。其后,有人向皇帝上书,举告周要造反,皇帝给廷尉置,廷尉将周逮捕下狱,审讯案情。周极为恐惧,不知怎样对答才好;狱吏逐渐对周有所凌辱。周用千金行贿狱吏,狱吏就在公文木牍背面写了“以公主为证”,暗示周让公主作证。公主是指文帝的女儿,周的长周胜之娶她为妻。薄太后也以为周不会谋反。文帝朝见太后时,太后恼怒地将护的帽絮扔到文帝上说:“绛侯周当初在诛灭诸吕的时候,手持皇帝玉玺,统北军将士,他不利用这一时机谋反,今天住在一个小县,反而要谋反吗!”文帝此时已见到了周在狱中所写的辩白之辞,于是向太后谢罪说:“狱吏刚刚证实他无罪,就要释放他了。”汉文帝派使者持皇帝信节赦免绛侯周,恢复他原有的爵位和封地。绛侯周获释之后说:“我曾经统帅过百万雄兵,但怎知狱吏的尊贵呢!”

兴建顾成庙。

前五年(丙寅,公元前175年)

季,二月,发生地震。

当初,秦行用半两钱,祖嫌半两钱过重,使用不便,另行铸造荚钱。至此时,价暴涨,一石米贵至一万钱。夏季,四月,文帝下诏:另行铸造四铢钱;废除禁止私人铸钱的禁令,允许民间自行铸钱。

贾谊提批评说:“现行法令允许天下公开雇人熔铸铜、锡为钱币,有敢掺杂铅、铁取巧谋利的人,就以黥刑。但是,铸钱的人都以获利为目的,如果不杂以铅铁,就不可能获利;而只要掺上很小比例的铅和铁,就会获利丰厚。有的事容易引起后患,有的法令能导致违法犯罪;现在让平民百姓掌握铸币的大权,他们各自隐蔽地铸造,要想禁止他们在铸钱时为获厚利而取巧舞弊,即便是每天都有人因此而被判黥刑,也禁止不住。以往,百姓因此犯罪而被判刑的,多的一县可至数百人,被官吏怀疑而受到逮捕拷打和为传讯而奔走的人,那就更多了。设立法律去引诱百姓犯罪受刑,还有什么能比这铸钱令更严重呢!另外,民间习惯使用的钱币,各个地方有所不同:使用轻钱,一百枚须添若枚,使用重钱,又不标准数使用。官府规定的货币在易中不有权威地位,对此,如果官府采取手段来统一市场币的话,事情一定会很繁琐、很苛酷,而且力难胜任;如果官府放纵的话,市场上行各钱币,币制就陷。可见,如果关于钱币的法律不完善,到哪里寻求标准呢!现在,放弃农业而开山采铜的人日益增多,扔下农而去炼铜铸钱、烧制木炭;质量低劣的钱币每天都在增加,五谷粮却无法增加。善良的人受此风气的引诱而了罪恶的事情,谨慎怕事的人也被裹挟犯罪而受到刑罚甚至于杀戳。惩罚杀戮百姓是很不吉祥的,为什么疏忽了呢!朝廷了解到它的祸患,大臣们必定会建议说‘禁止私人铸钱’。但是,如果禁止的方法不对,就会造成很大的危害。法令禁止私人铸钱,就必然导致钱币减少、币值增加;这样一来,铸币的获利就更大,私人违法铸币就如同风起云涌,用弃市的重刑也不足以禁上盗铸。违法犯罪防不胜防,法律禁令屡遭破坏,这是用于铸币的铜造成的后果。铜分布在天下百姓手中,所造成的祸害是很大的,所以,不如由朝廷控制铜的通。”贾山也上书提批评意见,认为:“钱币,本是无用之,却可以用来换取富贵。使人获得富贵,本来是由君主所掌握的权柄;让百姓铸币,是使百姓与君主共同掌握权柄,不应该再继续下去。”文帝不采纳这些意见。

这时,太中大夫邓通正得到文帝的幸,文帝为了使邓通成为富,就把蜀郡严县的铜山赏赐给他,让他采铜铸钱。吴王刘濞境内的豫章郡有产铜的矿山,他召集了许多不向官府登记籍的民开矿铸钱;在吴国东用海煮盐;所以,吴王刘濞不必向百姓收取赋税而官府费用却极为充裕。于是,吴国和邓通所铸造的钱币通于全国。

当初,文帝把代国封地分为两国。立皇刘武为代王,刘参为太原王。这一年,文帝把代王刘武改封为淮王;改封太原王刘参为代王,得到了原代国的全封地。

前六年(丁卯,公元前17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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