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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纪八(6/10)

景帝与晁错商谈军平叛的事情,晁错想让景帝统兵亲征而他自己留守长安;晁错又建议:“徐县、僮县附近一带,吴国没有攻占的地方,可以送给吴国,争取他们退兵。”晁错一直与吴相袁盎不友善,有晁错在某就坐,袁盎总是避开;袁盎现在何,晁错也总是避开;两人未曾在同一个室内说过话。等到晁错升任御史大夫,派官员审查袁盎接受吴王财贿赂的事,以相当崐的刑罚,确定袁盎有罪;景帝下诏赦免袁盎,把他降为平民。吴、楚叛发生后,晁错对御史丞、侍御史说:“袁盎接受了吴王的许多金钱,专门为吴王掩饰,说他不会叛;现在,吴王果然反叛了,我想奏请严惩袁盎,他肯定知吴王的密谋。”御史丞、侍御史说:“如果在吴国叛前,治袁盎的罪,可能会中止叛密谋;现在叛军大举向西攻,审查袁盎,能有什么作用!况且,袁盎不会参预密谋。”晁错犹豫不决。有人把晁错的打算告知了袁盎,袁盎很害怕,连夜去见窦婴,对他说明吴王叛的原因,希望能面见景帝,亲说明原委。窦婴奏报景帝,景帝就召见袁盎。袁盎晋见,景帝正与晁错在调度军粮。景帝问袁盎:“现在吴、楚叛,你觉得局势会怎样?”袁盎回答说:“不值得担忧!”景帝说:“吴王利用矿山就地铸钱,熬海为盐,招诱天下豪杰;到年老发白时举兵叛,如果他没有计万全的把握,难会起事吗?为什么说他不能有所作为呢?袁盎回答说:“吴王确实有采铜铸币、熬海为盐的财利,但哪有什么豪杰被他招诱去了呢!假若吴王真的招到了豪杰,豪杰也会辅佐他仁义行事,也就不会叛了。吴王所招诱的,都是些无赖弟、没有籍的民、私铸钱币的坏人,所以才能相互勾结而叛。”晁错说:“袁盎分析得很好。”景帝问:“应采取什么妙计?”袁盎说:“请陛下让左右回避。”景帝让人退,唯独还有晁错在场;袁盎说:“我要说的话,任何臣都不应听到。”景帝就让晁错回避。晁错迈着小而快的步伐,退避到东边的厢房中,对袁盎极为恼恨。景帝突然问袁盎,袁盎回答说:“吴王和楚王互相通信,说皇帝分封弟为王,各自有封地,现在贼臣晁错擅自贬谪诸侯,削夺他们的封地,因此他们才造反,准备向西军,共同诛杀晁错,恢复原有的封地才罢休。现在的对策,只有斩晁错,派使臣宣布赦免吴、楚七国,恢复他们原有的封地,那么,七国的军队可以不经过战争就都会撤走。”于是,景帝沉默了很长时间,说:“不这样,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我不会为了惜他一个人而向天下谢罪的。”袁盎说:“我计策就是这样,请皇上认真考虑!”景帝就任命袁盎为太常,秘密收拾行装,使吴王的准备。过了十多天,景帝授意丞相陶青、中尉嘉、廷尉张欧上疏弹劾晁错:“辜负皇上的恩德和信任,要使皇上与群臣、百姓疏远,又想把城邑送给吴国,毫无臣的礼节,犯下了大逆无之罪。晁错应判腰斩,他的父母、妻、兄弟不论老少全公开死。”景帝批复说:“同意所拟判决。”晁错对此却一无所知。壬(二十九日),景帝派中尉召晁错,欺骗他说坐着车巡察市中,于是,晁错穿着上朝的官服在东市被斩首。景帝就派袁盎与吴王的侄、宗正德侯刘通为使臣,使吴国。

谒者仆邓公正担任校尉,向景帝上书分析战争情况,在见皇帝时,景帝问:“你从军中而来,听到晁错被杀,吴国和楚国撤兵了没有?”邓公说:“吴王准备叛已有几十年了;他是因朝廷削夺了他的封地发怒,杀晁错只是他的借,他的本意不在晁错啊。再说,朝廷杀晃错,我担心天下的士大夫都不敢再向朝廷忠言了!”景帝问:“为什么?”邓公说:“晁错忧虑诸侯王国势力过于大,朝廷不能制服,所以,请求削减王国封地,从而尊崇朝廷,这本来是造福万世的好事。计划刚刚实行,他本人突然被杀。这样,对内堵了忠臣的,对外替诸侯王报了仇,我私下认为陛下不应该如此。”于是,景帝叹说:“您说得对,我也很后悔杀了晁错!”

袁盎、刘通到达吴国,吴军和楚军已开始攻梁国的垒了。宗正刘通因是同姓亲属,先内会见吴王,告知吴王,让他跪拜接受皇帝的诏书。吴王听说袁盎来了,估计到他要劝说自己撤兵,就笑着回答说:“我已经了东方的崐皇帝了,还向谁跪拜呢!”吴王不肯与袁盎见面,把他留在军营中,准备迫他担任吴军 的将领;袁盎不答应,吴王派人把他关押起来,准备杀死他。袁盎寻机逃脱回来向景帝汇报使情况。

太尉周亚夫对景帝说:“楚军剽悍捷,与他们正面锋很难取胜,我建议放弃梁国,先断绝吴、楚军队的粮,这样才可以制服它们。”景帝同意了这个署。周亚夫乘坐着六辆驿站的车,将去荥与大军会合。走到霸上,赵涉拦住去路,劝说周亚夫:“吴王一直很富有,早就收买了一批甘愿为他献的刺客,现在得知将军将去前线,必定会在崤山、渑池之间的险要地段安排刺客对付您;况且军事行动最讲究秘密,将军为什么不改变路线,从此向右走,经过蓝田,武关,抵达洛!这样绕着走,不过差一两天,却可以直接武库,擂响战鼓。参与叛的诸侯王听到了,会认为将军是自天而降呢!”太尉照他的计策行事,到达洛兴地说:“七国共同叛,我乘坐驿车平安到达此,真是乎意料之外。现在我已驻守荥,荥以东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周亚夫派官吏搜索崤山、渑池之间,果然抓住了吴国的伏兵。周亚夫就向景帝奏请,让赵涉担任护军。

太尉周亚夫领兵向东北到达昌邑。吴军猛烈攻梁国,梁王多次派使者向条侯周亚夫求救,周亚夫不答应。梁王又派使臣向景帝告状,说周亚夫不肯救援。景帝派使臣命令周亚夫援救梁国,周亚夫不执行皇帝诏令,仍守营垒,不派军队战;但他却命令弓侯韩颓当等人率领轻骑兵,奔袭淮泗,断绝吴、楚军队的后路,堵吴、楚的粮。梁国派中大夫韩安国及楚相张尚的弟弟张羽为将军;张羽作战勇猛,韩安国指挥持重,才得以挫败吴军。吴军想向西兵,但因梁军据城死守,便不敢越过梁向西兵;因此,吴军就前来攻条侯周亚夫的军队,两军在下邑相遇,吴军急于求战。条侯垒不肯战;吴军粮断绝,士卒饥饿,多次挑战,周亚夫始终不应战。周亚夫的军营中,夜间突然惊,内互相攻击,甚至闹到了周亚夫的大帐附近,周亚夫持睡着不起,过了一会儿,就恢复平静了。吴军向汉军营垒的东南角调集军队,周亚夫却命令营中加对西北方向的防御,不久,吴、楚的兵果然突袭汉营西北,因汉军早有防备,不能攻。吴、楚军队中,有许多士卒饿死或者背叛离散,吴王就领兵撤退了。二月,周亚夫派锐军队追击,大败吴、楚军队。吴王刘濞丢下他的军队,与几千名壮士兵连夜逃跑;楚王刘戊自杀。

吴王刚开始举兵叛时,吴国臣田禄伯担任大将军。田禄伯说:“大军集结向西攻,没有可以奇兵的通,难以成功。我请求给我五万人,另外沿长江、淮河逆而上,占领淮南、长沙,攻武关,与大王主力军队会师,这也是一路奇兵。”吴王的太劝阻说:“大王以造反为名义,这样的军队不能让别人带领,假若别人也背叛您,又该怎么办?况且,让别人全权指挥一崐支军队,又走另外一条路,容易产生许多其他利害问题,只是白白地削弱了自己的力量!”吴王就没有批准田禄伯的请求。

吴国的青年将领桓将军劝吴王说:“吴国军队步兵多,步兵利于在险阻的地方作战;汉军中以战车、骑兵为主力,战车和骑兵利于在平原地区作战。希望大王不攻沿途的城池,挥兵直,迅速向西兵,占领洛武库,利用敖仓的粮供应军队,凭借山势和黄河天险号令诸侯,这样,即使没有函谷关,天下就已经被您平定了。如果大王军缓慢,因沿途攻占城邑而延误时机,汉军战车、骑兵到来,冲梁国和楚国的郊野,您的大事就失败了。”吴王征询老将军们的意见,老将们说:“这个青年人,让他去冲锋陷阵还可以,怎么懂得全局战略呢!”于是,吴王不采用恒将军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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