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秋季，十四个郡和封国发生灾。

[5]冬，十月，北成。

[5]冬季，十月，北落成。

[6]丙，募死罪系囚诣度辽营，有罪亡命者，令赎罪各有差。楚王英奉黄缣、白纨诣国相曰：“托在藩辅，过恶累积，喜大恩，奉送缣帛，以赎愆罪。”国相以闻，诏报曰：“楚王诵黄、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慈，洁齐三月，与神为誓，何嫌何疑，当有悔吝！其还赎，以助伊蒲、桑门之盛馔。”

[6]十月丙（初四），募集犯有死罪的囚徒前往度辽营。命令逃亡的罪犯赎罪，依据不同的情况，各分等级。楚王刘英带着黄细绢和素薄绸去见国相，说：“我居藩国，罪过积累，我非常兴，蒙受大恩。献上细绢薄绸，以赎我罪。”国相将此事上报朝廷，明帝下诏答复说：“楚王念黄帝、老的微之言，崇尚佛家的仁慈悲，曾戒斋三个月，对佛立誓。有什么猜嫌和疑问，应当悔恨？把那些赎罪之退还，赞助他以款待佛门弟。”

初，帝闻西域有神，其名曰佛，因遣使之天竺求其，得其书及沙门以来。其书大抵以虚无为宗，贵慈悲不杀；以为人死，神不灭，随复受形；生时所行善恶，皆有报应，故所贵修练神，以至为佛。善为宏阔胜大之言，以劝诱愚俗。于其者，号曰沙门。于是中国始传其术，图其形像，而王公贵人，独楚王英最先好之。

起初，明帝听说西域有一神祗，名字叫作“佛”，于是派使者前往天竺国寻求佛教义。使者在西域找到了佛经，并带着沙门回到中原。佛经大抵以一切虚无为本，崇尚慈悲不杀生。认为人死之后，神不灭，可以再次投胎转世，而人生前所作的善事恶事，全都会有报应。因此，提倡修炼神，直至成“佛”佛家擅于使用恢弘博大的言词，以劝化诱导愚昧的凡夫俗。通佛家义的人，称为“沙门”于是佛教便开始在中原传播，图画佛门形像。在天、诸王和显贵当中，唯独楚王刘英最先喜好佛教。

[7]壬寅晦，日有之，既。诏群司勉修职事，极言无讳。于是在位者皆上封事，各言得失；帝览章，自引咎，以所上班示百官。诏曰：“群僚所言，皆朕之过。民冤不能理，吏黠不能禁；而轻用民力，缮修宇，无节，喜怒过差。永览前戒，竦然兢惧；徒恐薄德，久而致怠耳！”

[7]十月壬寅晦（三十日），现日全。明帝下诏，勉励百官各尽职守，用最直率的态度批评朝政而无所忌讳。于是官员们全都呈上密封的奏章，各自议论朝政的得失。明帝观看奏章，自责备，便将这些奏章向百官公布，并下诏说：“群臣指摘之事，都是朕的过错。人民冤屈不能申雪，贪官污吏不能查禁，却轻率地使用民力，营建室，开支与征税无节制，而且喜怒无常。回顾古人的鉴戒，十分恐惧，只怕朕品德寡薄，日久生怠！”

[8]北匈虽遣使贡，而寇钞不息，边城昼闭。帝议遣使报其使者，郑众上疏谏曰：“臣闻北单于所以要致汉使者，以离南单于之众，三十六国之心也；又当扬汉和亲，夸示邻敌，令西域归化者局足狐疑，怀士之人绝望中国耳。汉使既到，便偃蹇自信；苦复遣之，虏必自谓得谋，其群臣驳议者不敢复言。如是，南动摇，乌桓有离心矣。南单于久居汉地，知形势，万分离析，旋为边害。今幸有度辽之众扬威北垂，虽勿报答，不敢为患。”帝不从。复遣众往，众因上言：“臣前奉使，不为匈拜，单于恚恨，遣兵围臣；今复衔命，必见陵折，臣诚不忍持大汉节对毡裘独拜。如令匈遂能服臣，将有损大汉之。”帝不听。众不得已，既行，在路连上书固争之；诏切责众，追还，系廷尉，会赦，归家。其后帝见匈来者，闻众与单于争礼之状，乃复召众为军司。

[8]北匈虽然派使者朝贡，但侵掠不断，致使边疆城镇白日关闭城门。明帝同群臣商议，打算派遣使者回报匈来使。郑众上书劝谏：“我听说，北匈单于所以要挟汉朝派使者，目的是想离散南匈单于的众，定西域三十六国对北匈的效忠之心。他还将嘘已同汉朝和解通好，向邻近敌国夸耀，使西域那些打算归附汉朝的国家畏缩猜疑，使亡在外怀念故土的人对汉朝绝望。汉朝使者到过北匈以后，单于便已十分傲慢自负，如果再派使者，他一定会自以为得计，而北匈群臣中反对与汉朝为敌的人也不敢再说话了。这样，南匈王便会发生动摇，乌桓也将与我们离心离德。南匈单于长期居住在中国内地，对我方的情况与地形一一知晓，万一同汉朝分裂，即刻便成为边境的祸患。如今，幸而有度辽营的大军在北疆扬威镇守，即便我们不派使者回报北匈，他们也不敢作。”明帝不接受郑众的劝谏，再次派他使者前往北匈。于是郑众上书说：“我前次奉命使北匈时，因不肯行叩拜之礼，单于十分愤恨，曾派兵把我围困起来。如今我再次领命前往，定会遭到凌辱，我实在不愿自己手持大汉的符节，对着毡衣独拜。而如果我迫于形势向匈屈服，则将有损于汉朝的国威。”明帝不听郑众的劝谏，郑众不得已而动。发后，他在路上接连上书力争，持自己的主张。于是明帝下诏严厉责备郑众，将他追回，囚禁于廷尉监狱。适逢赦免，他便回到家乡。后来，明帝会见北匈的来客，听到郑众与单于因礼仪相争的情况，便再次征召郑众，任命为军司。

九年（丙寅、66）

九年（丙寅，公元66年）

[1]夏，四月，甲辰，诏司隶校尉、刺史岁上墨绶长吏视事三岁已上、治状尤异者各一人与计偕上，及尤不治者亦以闻。

[1]夏季，四月甲辰（疑误），明帝下诏命令司隶校尉、刺史：每年各从任职三年以上、考绩最优异的县令以下官员中选一人上报，让此人随同呈送年终考绩的官员京。对于考绩最劣者，也要上报朝廷。

[2]是岁，大有年。

[2]本年，粮大丰收。

[3]赐皇恭号曰灵寿王，党号曰重熹王，未有国邑。

[3]明帝将皇刘恭赐号为灵寿王，皇刘党赐号为重熹王，都没有封国。

[4]帝崇尚儒学，自皇太诸王侯及大臣弟、功臣孙，莫不受经。又为外戚樊氏、郭氏、氏、氏诸立学于南，号“国姓小侯”置《五经》师，搜选能以授其业。自期门、羽林之士，悉令通《孝经》章句。匈亦遣学。

[4]明帝尊崇儒学，上自太、诸王、侯爵，下至官的弟、功臣的孙，无人不学习儒家经典。明帝还为外戚樊氏、郭氏、氏、氏的儿们在南设立学校，这些学生号称“四姓小侯”明帝给他们安排讲解儒家《五经》的老师，寻找选学问超的贤才授课。即便是期门、羽林等禁卫武官，也都命令通晓《孝经》章句的义。匈也派贵族弟到汉朝学习。

[5]广陵王荆复呼相工谓曰：“我貌类先帝，先帝三十得天下，我今亦三十，可起兵未？”相者诣吏告之，荆惶恐，自系狱，帝加恩，不考极其事，诏不得臣属吏民，唯租如故，使相、中尉谨宿卫之。荆又使巫祭祀、祝诅。诏长校尉樊等杂治其狱，事竟，奏请诛荆。帝怒曰：“诸卿以我弟故，诛之；即我，卿等敢尔邪？”对曰：“天下者帝天下，非陛下之天下也。《秋》之义，君亲无将，将而必诛。臣等以荆属托母弟，陛下留圣心，加恻隐，故敢请耳；如令陛下，臣等专诛而已。”帝叹息善之。，宏之也。

[5]广陵王刘荆又召来相面的术士，说：“我的容貌和先帝相像。先帝三十岁时即位称帝，我如今也三十岁了，可以起兵了吗？”相面的术士向有关官员告发了此事。刘荆惊慌恐惧，到狱中将自己囚禁起来。明帝特别加恩，不对事情行追究。下诏不许他统治封国的官员和百姓，只可继续享用租税收。并命令封国国相和中尉对他严密监护。刘荆又让巫师行祭祷和诅咒。明帝下诏，命令长校尉樊等人联合审判此案。审判结束后，樊等人上书，请将刘荆死。明帝生气地说：“你们因广陵王是我弟弟的缘故，所以要杀他，如果是我的儿，你们敢这样吗？”樊回答：“天下是帝的天下，不是陛下的天下。据《秋》大义，君王至亲不得有弑逆图谋，有则必杀。我们因为刘荆是陛下同母之弟，陛下特别留意，恻隐有加，所以才敢请示。如果是陛下的儿，我们只专断诛杀而已。”明帝叹息着表示赞许。樊是樊宏之。

十年（丁卯、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