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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纪三十八(9/10)

,此臣之所至愿也!”

家获罪以后,窦家地位愈加显赫。窦皇后的哥哥窦宪任侍中、虎贲中郎将,弟弟窦笃任黄门侍郎,二人同在中服务,受到大量赏赐,喜宾朋。司空第五上书说:“我看到虎贲中郎将窦宪,为皇后的亲属,统御皇家禁军,廷,正值壮年,志向好,恭敬谦让,乐于为善,这诚然是他喜好结的原因。然而那些奔走于皇亲国戚门下的人,多有劣迹和罪过,在政治仕途上受到压制,特别缺少守分安贫的节。官僚中的志趣低下之辈,更互相推荐捧,大量涌向他的家门,这将是骄傲放纵产生的源。三辅地区喜好议论的人甚至说:‘因贵戚连累而遭贬黜压制,应当重新由贵戚来清洗罪过,犹如应当用酒来解醉一样。’那些邪僻险、趋炎附势之辈,实在不能亲近。我希望陛下和皇后严令窦宪等人闭门自守,不得随便结官僚士。防备于祸患萌芽以前,思虑于灾害无形之时,使窦宪永保荣华富贵。而君臣同,没有丝毫隔阂,是我最大的愿望!”

宪恃掖声势,自王、主及诸家,莫不畏惮。宪以贱直请夺沁公主园田,主畏不敢计。后帝过园,指以问宪,宪喝不得对。后发觉,帝大怒,召宪切责曰:“思前过夺主田园时,何用愈赵指鹿为!久念使人惊怖。昔永平中,常令党、博、邓叠三人更相纠察,故诸豪戚莫敢犯法者。今贵主尚见枉夺,何况小民哉!国家弃宪,如孤、腐鼠耳!”宪大惧,皇后为毁服谢,良久乃得解,使以田还主。虽不绳其罪,然亦不授以重任。

窦宪倚仗皇后的影响和势力,从亲王、公主,到家、家等外戚,没有人不怕他。窦宪曾以低价买沁公主的庄园,公主害怕他的权势而不敢计较。后来章帝行时经过那里,指着庄园向窦宪询问,窦宪暗中喝阻左右的人不得照实回答。后来,章帝发现了真相,大为愤怒,把窦宪叫来严厉责备:“思以前经过你夺的公主庄园时,你为什么要采取甚于赵指鹿为的欺骗手段!此事多想令人震惊。从前,在永平年间,先帝经常命令党、博、邓叠三人互相监察,所以诸贵戚中没有人敢犯法律。如今尊贵的公主尚且横遭掠夺,何况小民呢!国家抛弃窦宪,就像丢掉一只小鸟和腐臭的死鼠!”窦宪大为恐惧,窦皇后也因此脱去皇后的衣饰切地表示谢罪。过了很久,章帝的愤怒才告平息,命窦宪将庄园还给公主。章帝虽对窦宪没有依法治罪,但也不再委以重任。

臣光曰:人臣之罪,莫大于欺罔,是以明君疾之。孝章谓窦宪何异指鹿为,善矣;然卒不能罪宪,则臣安所惩哉!夫人主之于臣下,患在不知其,苟或知之而复赦之,则不若不知之为愈也。何以言之?彼或为而上不之知,犹有所畏;既知而不能讨,彼知其不足畏也,则放纵而无所顾矣!是故知善而不能用,知恶而不能去,人主之戒也。

臣司光曰:臣的罪恶,莫过于欺骗君主,所以圣明的君主痛恨这行为。孝章皇帝称窦宪的行为无异于指鹿为,这是对的;然而他最终不能降罪于窦宪,那么臣在哪里受惩诫呢!君主对待臣,困难在于不知谁是邪恶之辈,假如已经知而又将他赦免,那还不如不知更好。为什么这样讲?臣为非作歹而君主不知,臣心中还有所畏惧;君主已知而又不能予以罚,臣便明白君主不值得畏惧,就会放纵大胆而无所顾忌了!因此,已知良臣而不能任用,已知恶人而不能铲除,乃是君主的大戒。

[6]下邳周纡为雒令,下车,先问大姓主名;吏数闾里豪以对数。纡厉声怒曰:“本问贵戚若、窦等辈,岂能知此卖菜佣乎!”于是吏望风旨,争以激切为事,贵戚局,京师肃清。窦笃夜至止亭,亭长霍延剑拟笃,肆詈恣。笃以表闻,诏召司隶校尉、河南尹诣尚书谴问;遣剑戟士收纡,送廷尉诏狱,数日,贳之。

[6]下邳人周纡被任命为洛令。他下车伊始,首先询问当地大族的主姓名。下属官吏便历数里巷豪的姓名向他报告。周纡厉声怒喝:“我问的本是象家、窦家那样的皇亲国戚,难这些卖菜的贩夫吗!”于是下属官吏照他的意图,争着用激烈的手段行事。贵戚们畏缩不安而举止收敛,京城不法行为绝迹,秩序井然。窦笃曾夜行到止亭,遭到亭长霍延的阻拦。霍延剑指向窦笃,并肆意谩骂。窦笃将此事上报章帝。章帝下诏,命司隶校尉、河南尹去见尚书,接受申斥责问;派武装士兵逮捕周纡,押送廷尉诏狱。数日后,将他赦免释放。

[7]帝拜班超为将兵长史,以徐为军司,别遣卫候李邑护送乌孙使者。邑到于,值兹攻疏勒,恐惧不敢前,因上书陈西域之功不可成,又盛毁超:“拥妻,抱,安乐外国,无内顾心。”超闻之叹曰:“非曾参而有三至之谗,恐见疑于当时矣!”遂去其妻。帝知超忠,乃切责邑曰:“纵超拥妻,抱,思归之士千余人,何能尽与超同心乎!”令邑诣超受节度,诏:“若邑任在外者,便留与从事。”超即遣邑将乌孙侍还京师。徐谓超曰:“邑前亲毁君,败西域,今何不缘诏书留之,更遣他吏送侍乎?”超曰:“是何言之陋也!以邑毁超,故今遣之。内省不疚,何恤人言!快意留之,非忠臣也。”

[7]章帝任命班超为将兵长史,徐为军司。又另派卫候李邑护送乌孙使者回国。李邑到达于阗时,正值攻疏勒,他因恐惧而不敢前,便上书声称西域的功业不可能成功,还大肆诋毁班超,说班超:“拥妻,抱,在外国享安乐,没有思念中原之心。”班超听到消息后叹息:“我虽不是曾参,却碰到曾参所遇的三次谗言,恐怕要受到朝廷的猜疑了!”于是将妻送走。章帝知班超的忠心,便严厉斥责李邑说:“纵然班超拥妻,抱,而思念家乡的汉军还有一千余人,为什么能都与班超同心呢!”章帝命令李邑到班超那里听候指挥,并下诏给班超说:“如果李邑在西域能够胜任,就留他随从办事。”但班超却随即派李邑带领乌孙送往汉朝人质的王返回京城。徐对班超说:“先前李邑亲诋毁阁下,想要破坏我们在西域的事业,如今为何不以诏书为理由将他留下,另派其他官员送人质呢?”班超说:“这话是多么的浅陋!正是因为李邑诋毁我,所以如今才派他回去。我自问内心无愧,为什么要怕别人的议论!为求自己称心快意而留下李邑,不是忠臣所为。”

[8]帝以侍中会稽郑弘为大司农。旧趾七郡贡献转运,皆从东冶泛海而至,风波艰阻,沉溺相系。弘奏开零陵、桂,自是夷通,遂为常路。在职二年,所省息以亿万计。遭天下旱,边方有警,民不足,而帑藏殷积。弘又奏宜省贡献,减徭费以利饥民;帝从之。

[8]章帝将侍中会稽人郑弘任命为大司农。以往,趾州所属的七个郡向京城输送贡品,全都经东冶渡海运来。海上风狼颠簸,航程艰险,不断发生船沉人亡的事故。于是郑弘上书,建议开辟零陵、桂的山。自此,从趾到内地畅通无阻,这条路便成为常用的线。郑弘在任两年,节省了亿万经费。当时全国大旱,边疆又有警报,人民粮不足,但国库充实,积存的资很多。郑弘还上书提应当免除若地区的贡,减轻徭役开支,以利于饥民。章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元和元年(甲申、84)

元和元年(甲申,公元84年)

[1],闰正月,辛丑,济悼王长薨。

[1]季,闰正月辛丑(十五日),济悼王刘长去世。

[2]夏,四月,己卯,分东平国,封献王尚为任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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